买了些东西,两人便回家了。
回到屋里,初夏一边给他换下朝服,一边想起皇上之前一直说龙体违和,便问裴宁轩,“对了,今儿在朝上,你父皇的身体如何?”
裴宁轩长长的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语气有些担忧,“不太好,太医院的太医每日会诊,开方子抓药,但父皇的身子没有一点起色,而且瞧着精神极其不好,这几天还说身体有地方开始隐隐作疼。”
“你父皇的病是什么症状?”
裴宁轩简单描述了一番皇上的症状,初夏心中喊了一声不妙,
皇上的症状和初夏前世见过一些末期癌症的病人是一模一样的,而且是已经到了最后的日子了,也就难怪太医院的太医全都束手无策了,他们到底只是凡人,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虽说皇族中人的感情淡薄,父不像父,子不似子,但裴宁轩提起他父皇的病时,神情还是落寞了许多。
只是因为裴宁轩因为自己母妃的事情,对他父皇裴允一直心有埋怨,所以心中的痛没有表现出来。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他们这些寻常之人无可奈何,他们能做的只能接受。
初夏无话好劝,只是对裴宁轩道,“在京城的这些日子若是得空,就多去看看你父皇,陪他走过最后的一段,别再理会以前的恩恩怨怨,上一辈子的事情就由得它过去,你父皇是爱过你母妃的。”
初夏对以前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太清楚,只是知道皇帝之前待裴宁轩的母妃是极好的,只是后来有许多的逼不得已。
而且,初夏从口中栓子得知,虽然裴宁轩成年之后,一心想着离开宫里,但皇上却总是会定期让他回宫,用各种各样的借口。
皇上不缺儿子,甚至大部分皇子的母亲都还陪在皇上身边,要享受天伦之乐,有的是人随时候着。
那么唯一一个解释便是,当年皇上对裴宁轩的母妃还是深爱过的,只是深处在这个位置,他的感情可能有时候自己都无法控制。
再说,如今他都走到了这一步,若是裴宁轩还不能原谅天他,以后等他父皇走了,裴宁轩再想起这些事情,必定会后悔,会内疚。
或许是因为初夏怀了身孕,裴宁轩自己也即为人父亲,他感受到了父子之间那种微妙的血脉相连的感情,又或许是因为初夏劝慰,他轻轻点了下头,“父皇说要见你,下回带你一起入宫。”
“嗯。”作为一个儿媳妇,初夏觉得自己的确是要去见见他,毕竟有他,才会有裴宁轩的存在。
不愿再沉浸在这种悲伤中,初夏便随意找了个话题岔开这件事情,“皇上生病,现在是谁在监国?”
裴宁轩看了她一眼,出声回道,“洛宁。”
“他回京城了?”初夏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洛宁还在林家铺子那边的天香楼,没想到他竟然比他们还早到京城,而且还成了监国的王子,看来洛宁对这个位置的确是势在必得。
裴宁轩点点头,“比我们早一段到京城。”
“皇上让他监国,是不是等于就默认了太子之位定下了?”
“说不好。”裴宁轩摇摇头,“父皇疑心重,他的心思很难揣摩,再加上这些年位居高位,早已习惯了将权势都纳在自己手中,怕是到临终的那一刻,都不一定会属意谁去继位。”
“重要的是,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病情有多严重,没往最坏的那面想过,想来洛宁想立即登上太子之位也不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