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哉!壮哉!壮哉!我党国有此英才何愁倭奴不灭。看看!你们都看看!蒋浩然,以一人之力,一把大刀,将一个小队70余倭贼,悉数斩杀,不留一人。临走还用敌人的大炮向敌群射向一枚仇恨的炮弹。这是何等的英雄气概,这是何等的壮怀激烈!不用想了,吉佳良辅肯定就是死在他的这枚炮弹之下。宣传,雨农,速速去办理此事,一刻也不要耽误,将国外的记者都请来,场面一定要热烈,我会命令陈布雷来协助你滴。
这个优秀的政治家,至此也没有放弃榨干蒋浩然的最后一点价值的想法,反而让他看到了更大的成效。牺牲一个人,尽管这个人本领通天,只要他能改变全国军民抗日情绪低落、颓废的局面,在他看来是不足惜的。在这时候,他太需要这样一个人或是这样一场胜利了。
戴笠离去,委员长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惬意地抿了一口。抬头看到王世和拿着南山的电文一付欲言又止的神情,遂会心一笑。
“世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蒋浩然电文里提到的‘防敌袭广州大亚湾’,对吧!要说蒋浩然这个年轻人真不错,撇开他的单兵能力不说,一个小小的上尉连长有这种大局观或者说是战略眼光,真是难能可贵。不过还略显青涩,日军此时正想全力以赴攻克武汉,怎么可能分兵而转战广州,岂不顾此失彼?”
“委座,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您不记得蒋浩然了吗?”
“嗯!”委员长似有所思:“我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觉耳熟,怎么?我见过他吗?”
王世和轻嘘了一口,似是鼓足了勇气:“他是至武伯伯的儿子。”
“咣啷”委员长手中的茶杯已然落地。“什么?你说什么?”
“蒋浩然是至武伯伯的第二个儿子,三年前,我奉您命令去看望他老人家,他让我跟他办件事,就是将浩然和浩天两兄弟,安排进黄埔军校。因为他老人家觉得两个儿子个性过于张扬、好胜,要成才须多磨砺,故不许我们告知他跟您的关系,也不许暗中给他提供帮助。回来后我按您的指示为他们办理了入学,浩然在步兵科,浩天在炮兵科。毕业后浩然去了89师,浩天去了教导总队,浩天在南京保卫战中失踪,我多方打听皆无消息,估计已经阵亡了。”
“是呀!我早该想到啊!除了我文轩兄,谁还能教育出这样优秀的儿郎来,我早该想到啊!”委员长语声喃喃,神情已显落寞,思绪似是已远。
蒋至武是委员长的堂兄,这个秘密除了王世和无人知晓,甚至是蒋夫人都不知道。蒋至武少年离家,十几年无音讯,家人都以为他不在人世,谁知有一天他突然回来了,还带着媳妇和一个婴儿,但是那时候他父母早已亡故。当年委员长十三岁,父亲也于四年前病故,却因家境贫寒,一直无钱为亡父办理丧事,是蒋至武出钱出力让委员长以尽为人子之孝。故委员长一直对蒋至武心存感激。其实委员长也只见过堂兄这一次面。对于他的了解,除了家人的评价‘文武冠绝乡邻”再就是这几年的书信往来里涉猎一些。只知道他一直在清朝政府从事一个秘密部门,到湘潭也是为了一件他称之为荒诞的秘密任务。清朝的破事太多,因为被蒋至武冠以“荒诞”故委员长也没有多问。
现如今阵前立下赫赫战功的居然是他的侄子,真是让他又喜有又忧。委员长爱才,重乡情世人皆知,奉化籍将领多如牛毛,但没有几个出彩的。而这个横空出世的侄子以此时的惊才绝技,假以时日绝对会是一颗最耀眼的将星,也会成为自己最亲密、最得力的战将。可现在这个侄子却又深陷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