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前晚,暗色的灯又被点亮一盏。
程度走过去,把门带上,反锁,进了主卧室。
卧室里放着一张大号软床,他将身体摔进去,闭上眼睛。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客厅的挂钟滴滴答答记录着时间流逝,催促着尚未入眠的人,夜已深,再不睡就天亮了。
程度呼地坐起,冷着脸坐起来,去了玄关。
走廊里的确没人,或许那小子去找别人蹭住了,比如黎叔,比如老五。
黎叔年纪大了,睡眠浅,一旦吵醒很难再入睡,青年应该不会去打搅老人家。
那只剩下老五了。
他那间房子里乱七八糟的,侧卧被兰姐征用成库房,睡不了人,青年去的话可能睡沙发,也可能跟老五挤着睡。
想到后一种可能,程度极度不悦,愤怒冲上心头,想也不想就开门冲出去,要把人拎上来。
李鱼没走,抱着膝盖坐在门口,地上撒着太阳花的花瓣。
双数代表程度会出来找他,单数代表不会。
他运气好,是双数,用脚把花瓣归拢到面前,正想毁尸灭迹,背后的墙壁突然一震,门开了。
男人炮弹一样窜出来,直奔电梯。
李鱼笑了,眼睛愉悦的眯起,在心里跟系统得瑟,“我说他会追出来吧。”
程度这人嘴上越是说不,心里就越想要,挺好玩儿。
李鱼没出声叫人,只是把后脑勺靠在墙上,闭着眼睛,轻轻碰了下身边的花盆。
程度眸光一动,注意到瓷砖墙壁上的倒影。
青年睡着了,脑袋歪歪的靠在墙上,身体蜷缩,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