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吏远远便看见少年走过来,恭敬跪下:“拜见太子殿下。”
黎原盛看了一眼太子的神色,对狱吏道:“开门。”
“是。”狱吏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郁北的地牢已有百年历史,阴森异常,丝丝寒风从小窗里吹记进来,吹得火把摇曳,几颗夜明珠散发幽幽的光。
郁恪走得不紧不慢,一身明黄色如最明亮的少年,透着年轻的沉稳。
走到一个牢狱前,他停下了脚步,笑道:“八皇兄。”
被关了几天,八皇子头发有些凌乱,但看到郁恪,还算淡定:“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郁恪看着他与自己有些相似的眉眼,皮笑肉不笑道:“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得已将皇兄关在牢里,还请见谅。”
八皇子咬了下牙,低声道:“国师是无辜的,太子莫要为难他。”
郁恪轻轻“哈”了一声,仿佛听到了无比好笑的笑话,道:“皇兄你在想什么?国师与孤从来一心,容不得外人挑拨。你不如担心自己。”
八皇子心下不安,问道:“你对沈家做了什么?”
“这是你母后一人所为,孤还犯不着动沈家。”郁恪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神色带了点温柔,只是说话的内容依然让人毛骨悚然,“沈皇后勾结外族,在皇宫安插人手,扰乱宫规,连累国师,连亲儿子也不放过。可她也是为了让皇兄登基才如此作为,孤念她心系皇兄,准许她回来见你。”
“那我母后呢?”八皇子急道。
郁恪的笑一瞬间有了点儿恶意,很快便恢复往常无辜的样子:“她非要立刻回宫,前天死于流匪之手。遗体不日回京,望皇兄节哀。”
八皇子眼眶红了,抓着栏杆大吼道:“我不信!你在骗我。”
少年收了笑容,眉眼冰冷:“你母后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
八皇子红着眼睛,道:“以前的事是我和母后不对,所有的错我一人承担……”
“谁伤了楚棠谁便该死。”郁恪冷声道。
八皇子颓然跌坐。郁恪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他这所谓皇兄已近弱冠,年岁比他大,身材也比他高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