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早就疼痛酸麻了,凸起的鹅卵石子磨人,慢慢地就不磨了,郁恪的腿都麻木到感知不到了,如针刺入骨髓,密密麻麻,却敌不过心中悲痛。
从风雨交加的夜晚,到远方渐晓的黎明,郁恪一直跪在长杨宫的院子里。
殿檐外的雨逐渐变小了,殿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郁恪脸色苍白,眼神却仍旧决绝,仿佛烧着一团不灭的火。
没过多久,到了楚棠平常醒来的点,那扇门就打开了。
郁恪眼睛一亮。
楚棠披了件外袍,站在门口,表情冷冷淡淡的,一眼都没看郁恪,对许忆道:“进来。”
郁恪晃了一下,脸色更苍白了。
“是。”
长杨宫的宫侍一如既往地端水进去伺候国师洗漱,只是经过院子时都低着头,恨不得将头埋进衣服里。
过了一会儿,早膳也送了进去。
郁恪抓着湿透了的衣服,手指抠了下,呆呆地想,楚棠以往会和他一起用早膳的,今天怎么不等他了?
他眼眶一红,低下了头,看着那些鹅卵石子发愣。
虽然以前都是他缠着楚棠才能换来一起用早膳,可、可是……
他想不下去了,只想抱着楚棠哭。可楚棠怎么可能还理他?他哭了也只是徒增楚棠对他的厌恶。
……
“这雨下了一晚,现在终于停了。”走廊上,宋双成负手走来,摇头晃脑道。
然而他还没踏进长杨宫,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诡异的沉默,连忙抓住一个在门口当值的侍卫:“国师怎么了?”
侍卫摇头:“回禀将军,属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