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恪顿时愣了愣。
昨晚在马车旁,他确实是这样说的,可现在……太多的话压在他心头,却不知该不该说、能不能说。
他看了看楚棠的神色,低下了头,垂头丧气的,方才偷偷吸来的精神劲儿全没了,连肩膀都耷拉下来。
楚棠:“嗯?”
郁恪沉默,小心翼翼地把脑袋靠在楚棠肩上,好像怕他嫌弃,只是轻轻靠着,小声道:“我看哥哥似乎不想与我多话。”
昨晚楚棠是真心想与他谈话,他那时却被怒气和醋意冲昏了头,口不择言,让楚棠不好受,还晕倒了。现在一回想起来,他心里就像针扎一样,恨不得回去狠狠扇自己几耳光。
他那么无理取闹,楚棠现在应该不想和他多说了吧。
郁恪垂下眼帘,难过得喘不过气来。
一双温热修长的手轻轻拍了拍他。郁恪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随即像过电一样,猛地直起身,就差没弹起来了,声音颤抖:“哥哥……”
楚棠眉眼间的冷淡褪去几分:“我认真想了想,昨晚的事我也有错。陛下别太自责。”
郁恪鼻头一酸,哭出来了,一把抓住楚棠的手,贴在脸上,急切而温柔地摩挲,哽咽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你,我以后都不会了,哥哥。”
楚棠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郁恪眼下,带着点儿温柔心疼的意味,简直叫郁恪快要落下泪来:“嗯,我信你。”
郁恪吸了吸鼻子,抱住楚棠,认真道:“我以后再也不乱吃醋了,再也不怀疑你了,我都听哥哥的,只要哥哥好好的。”
“你若有事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楚棠也认真反省了下,道。
郁恪双臂紧紧抱着他,亲亲他瓷白的脸颊:“没关系的,都是我的错……哥哥,我好爱你。”
楚棠抚了抚他的背。
房间里流淌着温情的气氛,屏风上的蟠龙海棠花一金一白,宛如交颈而眠,格外和谐漂亮。
一晚上没抱,郁恪就像得了肌肤饥渴症似的,抱了好久都没放手,轻声说着话,时不时低头亲亲楚棠,是嘴唇摩挲那种,亲昵而不带**,很轻很轻,仿佛是怕弄疼怀里的人。
安静的殿里,呼吸声交缠,花茶香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