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白兰地啊!
这迷离的目光,谁看谁动心。
“你找个表面乖的,但你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是装了数学公式还是黄色废料,还不如找个那样的,”小金说着,冲着街对面那位天堂街颜值top1的“撕满男”扬了扬下巴,“又帅又多金,不用猜他的心思,浪得坦坦荡荡的,多省事儿。”
见陆嘉音不说话,小金再接再厉:“台词儿我都给你想好了,‘我这野马没有归途,你这个浪子由我铲除’!”
陆嘉音垂眸看着手机上的细链子,想起第一次见到对面那位时的场景。
大概是上周周末的事了,旧房子酒吧一直都是周末生意比平时好,忙着调酒时周铭总在夺命连环call。
陆嘉音这部手机用了三年了,有些卡顿,经不起这种信息和电话的连番轰炸,她抽空拎着手机推开旧房子酒吧的后门,在酒吧偏僻的后街接起电话。
那天傍晚下过一阵小雨,后街的水泥路被浸湿,凹进去的坑洼里积着雨水,被霓虹晃得满地湿漉漉的斑斓。
陆嘉音站在潮湿的夜晚里,背对着酒吧后门,举着电话听周酩抱怨了半天。
他具体都说了什么陆嘉音并未留心,无非就是她周末为什么非得去兼职,兼职为什么不能选校内,到底他和钱谁重要,到底她有没有喜欢过他之类的问题。
一连串的抱怨砸进陆嘉音耳道,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周铭又愤怒的挂断了。
陆嘉音蹙了蹙眉心,想到分手。
身后的木质门“吱嘎”一声划开,有人走出来。
这条偏僻的后街跟繁华热闹的天堂前街不同,只有各家club夜店和酒吧的后门,又窄又僻。
会从后门出来的都是店里的员工,旧房子酒吧和隔壁ob夜店的后门是挨着,但ob后门鲜有人来,通常只有小金和陆嘉音会来这里。
此时身后的门响,陆嘉音按了按被周铭吵得生疼的太阳穴,以为是小金又偷偷溜出来八卦她了。
陆嘉音干脆往后一靠,靠在小金身上,难得笑着开了句玩笑:“不是特别擅长安慰人么,来吧,安慰安慰我。”
身后的人没回应。
胸膛带着温热的体温,身上沾着进口芝华士的味道。
芝华士?
酒吧里没有芝华士,倒是隔壁ob那款国外引进的芝华士很有名。
而且,身后这人的身高,更像是高大的男性?
不是比她还矮半个头的小金。
陆嘉音愣了一瞬,惊觉自己认错了人。
她还靠在人家身上没来得及起身,身后的人先动了。
那人抬手扶住她的腰,轻笑一声,带着酒香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廓上,声音里掺杂着懒洋洋的微醺,他说:“你想我怎么安慰你,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调上扬,调侃味道明显。
陆嘉音男朋友换了不少,但还不能接受异性的近距离接触。
她几乎没有犹豫,瞬间从男人怀里退出来,攥紧手里的手机,回手就是一拳。
身后的男人压低声音骂了一句什么。
陆嘉音匆匆跑向酒吧后门,拉开门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男人捂着额角,手腕上的镶钻手表倒是格外璀璨。
那句“你想我怎么安慰你”回响在脑海里,陆嘉音拄着吧台桌轻轻笑了笑。
还真是浪得坦坦荡荡。
身旁的小金调了两杯色彩分明的彩虹酒,送走顾客,再一抬头:“哎呀,撕漫男走了?他什么时候来咱们酒吧喝一杯就好了,让我想想你们会说些什么,不行了!我可太想看你俩交锋了!”
什么都不会说,直接就动手了,陆嘉音想。
“嘉音,你手机上的吊坠呢?”小金突然问。
前阵子酒吧老板带回来几个水晶挂坠分给员工,连兼职的陆嘉音都有。
老板有点蔫坏,别人都是水晶雪花、水晶苹果、水晶小熊,就陆嘉音的是个水晶奶嘴,还被要求必须挂在手机上。
冷艳神秘女调酒师配水晶小奶嘴。
老板说这叫反差萌。
不过现在,陆嘉音手机上只剩下一截光秃秃的链子,水晶奶嘴不见了。
小金笑着问:“你终于受不了咱们老板的恶趣味,奋起反抗把奶嘴扔了?”
奶嘴吊坠是那天打过“撕漫男”之后不见的,估计就是那时候掉的。
“没。”陆嘉音扬了扬眉梢,“打狗时弄丢的。”
“亦哥,这边这边。”丛源站在路边,一杯奶茶还没喝完,就看见顾亦那辆扎眼的星空蓝跑车从天堂街驶了出来。
车子停在丛源面前,他打量着顾亦的神情,又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副驾驶位,小心翼翼地问:“亦哥,今天见的模特……又不行啊?”
“嗯。”顾亦掀起眼皮扫了丛源一眼,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你觉得网红脸能担起我们的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