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坤撇开眼:“昨夜到下半夜,你衣服上的阳气,已经被我吸完了。”
说得像一只吸阳气的小妖精似的。
掌星河神情一凛。
他那件粗布短打,浸了他那么多汗——
这就吸完了,要到输血阶段了?
李乾坤接着开口,全然没有之前在书房里直刺谢无涯的锋利,此刻他的声量犹如细蚊:“抱着衣服睡,又怎么够真人阳气多?”
掌星河闻言,大义凛然,伸出手腕:“行吧,去哪儿放血。”
李乾坤卡住。
掌星河接着又疑惑道:“不对,王大夫不正在田庄里义诊吗?那放血是什么时候。”
李乾坤幽幽地瞟了他一眼,终于说道:“没这么早,今晚你就知道了。”
今晚——
掌星河昂起脑袋,四处寻找谢无涯的身影。
谢无涯尚未离开,也不种田,他正坐在一处屋顶上,抱着膝盖自闭,黑色的鳞甲在灿烂的日光下深邃不映光,如同鳞甲的主人一般幽深自闭。
当掌星河望过去,谢无涯若有所觉,幽深却腥红的双眼也望了过来,透过田庄,穿过树影,与河边的掌星河遥遥对望。旋即,谢无涯双眼合上,脸更加自闭地埋在膝盖里。
掌星河:“……”
如果他没记错,谢无涯蹲坐着的房顶,是他夜寝的厢房的屋顶。
被不举了之后,看来,还需要长久地证明自己,是真的不行。
掌星河沉默,转身,又投入到高转水车的建造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