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燃除了在那天下午表露了些许反常之外,之后几天,他都显得十分自然。
千画学宫只要有玉牌,出入就不会受到限制。雪无霁不多打探他的事,但能发觉陆宸燃出入得比在飞舟上时更频繁了,有时还会把暗卫的信带回寝屋。
雪无霁也问过几句。
“宿哥哥,你只要找到你的尾巴就行了。”陆宸燃这般笑着道,“其他的不用担心。”
雪无霁道:“我怎么觉得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陆宸燃便眨眨眼,退让一步:“等到时机合适……我会告诉哥哥我在做什么的。我保证。”
他拉着雪无霁的手笑说,“拉钩保证。”
雪无霁在他的视线里败下阵来,不再过问。
除却这些插曲,学宫的生活还是极为平静有趣的。
入学宫第三天,长河道人叫他去画像。只叫了雪无霁一个人,说是听闻他这些天给学生们画了小像,想顺便看看。
雪无霁带着几张画欣然前往。
到了屋子,他却一愣。
只见长河道人摆了一张长桌,仔仔细细地点了熏香、倒了茶,看起来分外隆重。而长河道人正盯着面前的一张纸页发呆,连雪无霁进来了都没发觉。
“见过长河前辈。”雪无霁行了个礼,长河道人立刻回过神,笑呵呵道:“是无霁啊,来,坐着——就坐老夫对面,不用拘束。”
“……今天先待会儿画像,让老夫看看小友的画画得如何。”
雪无霁觉得长河道人的言行有些过分热情,顿了顿,交过画纸道:“晚辈不才,都是自己摸索的野路子。”
“哪有哪有,我不也是自己的野路子。无霁你先四处看看吧,老夫这里有不少好玩的画具呢。”
雪无霁闻言便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一进门就对画道前辈的私藏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