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过热的暖气让骆希喉咙发痒。
像吞下的金鱼在喉道里游动,艳丽飘渺的尾巴一下下挠着她。
再一次忍住要把枕头闷到高书文脸上的冲动,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床头柜玻璃杯的水量不足以养金鱼和解渴,房间里的恒温水机又不是她想要的温度。
她想要冰一点的,才能让胡思乱想至沸腾的大脑冷静下来。
忽然挂念起,那一晚在二楼房间里,高子默喂她喝的那杯水。
披上睡袍,骆希拿着杯子出了卧室。
下到二楼时,她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房间。
前几夜在楼梯和走廊做爱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记忆覆上了五六十年代泛黄不清的电影滤镜,背景音乐则是留声机唱针摩擦着黑胶唱片上的片纹,咿咿呀呀的莺啼婉转。
连那尊白玉观音都被拉下了凡间蒙了尘,灰灰黄黄的模样。
不争气的身体牢牢记住了高子默带来的快感,只是回忆了一下个中滋味,两片花瓣便像渴了许久似的开合翕动起来。
她快步下了楼。
没有火气的厨房温度偏低,雪絮在窗外安静飘落。
冰箱里溢出的冷气让骆希眼角的倦意退散一些,她拿出装着纯净水的长颈瓶。
半杯冰水入喉后,玻璃杯铛啷一声放到中岛的大理石案面。
杯壁上的水珠还没淌至杯底,一具温烫的身体已经从背后贴住了她。
“这么晚喝这么冰的水,怎么,想我想到睡不着啊?”
高子默双臂伸直,将她困在身前方寸天地里,长指一拎,拿起还剩一半的冰水仰首喝完。
少年慵懒的声音像蜜油一样灌进她耳里,心里刚压下去的火焰浇淋上香油,火舌又有再次涨高的趋势。
吞咽声却是湿润的,是湖泊深渊里苏醒的水怪吐出气泡的声音。
黑色玻璃半明半暗地映着一前一后密密紧贴着的两人,像冰糖雕过的甜点,细雪隔着一层玻璃,在甜点上洒落金粉。
骆希没有急着挣脱,反而松了防备半倚进高子默怀里:“没,就是口渴了,你呢?”
“我也口渴啊,”高子默放下空杯,冰凉濡湿的唇去亲吻她耳廓:“然后也睡不着。”
吻一路往下,舌尖舔过小巧白润的耳垂,犬齿在有血液流淌的脖侧流连,似乎在找寻着落脚点。
骆希侧了侧脑袋,低声嘟囔:“别留下印子。”
“呲……”少年不太耐烦,但还是收起了尖齿。
直到目光落在骆希胸前时,他眉毛倏地拧成结。
托住她的腰一把将人抱上岛台台面,手指撩开睡袍领口,只见白皙的胸乳上竟浮着一个个巴掌印,像被红藻缠住的落水白鸽。
“……他打的?”
高子默只觉得自己浑身忽冷忽热,南极冰川撞上了夏威夷火山。
他的容忍度似乎越来越低,骆希身上的痕迹只能由他来留下。
“不算是打吧,那种场合……反正也不痛。”
骆希眼睫微垂,抬手想把衣领拉拢,却被高子默拨开。
他将腰间缎带扯开,百合花瓣的真丝袍子松散开,乳尖一接触到清冷的空气,便俏生生地硬了花蕊。
她伸手抵住少年的胸膛,抬头冷静地看他:“我今晚不想做。”
高子默哪会听不出她的情绪不高,他一手扣住她后脖颈,另一手轻揉着受伤的小白鸽。
吻落到唇上之前,他低声道:“知道了,我就疼疼它。”
“都红成这样了还说不痛,骆姨你真是嘴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