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林芸家门口的一群人,终是慢慢散去了。
堂屋内,林芸头靠着林婶儿,已经沉沉睡去。
“林芸先前心神大起大落,太过疲倦,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陈小川看着林芸依旧红肿的眼睛,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他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刘老三竟然敢当面抢人,实在嚣张得无法无天。
“林婶儿,那个刘老三到底什么来头?”
陈小川压下心头的怒火,吐出口浊气。
这口气,委实难以咽下,他不介意在某个恰当的时机,替林芸一家好好教训教训刘老三。
“听说他是县城里,一个老板的司机,而且,两个哥哥都是当官的。”
见陈小川眼底压抑的愤懑,林婶儿有些担忧.
她劝道:“小川,这种人咱们惹不起的,还是算了吧。”
陈小川笑了笑,没说话。
林婶儿顿时就明白了,暗自叹息一声,也就不再开口。
陈小川轻手轻脚,拦腰抱起沉睡中的林芸,将她放入卧室的木床上。
林芸却眉头深锁,口中不住地细声喃喃。
“小川哥,小川哥来了……小芸不怕你们……”
轻轻握了握她微凉的小手,陈小川咬牙转身,轻轻带上房门。
这件事,怕是已在林芸内心,留下了深深的创伤。
“林婶儿,那刘老三之前来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报案呢?”
陈小川有些想不通。
“你常年在外边,哪里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两人在堂屋里的板凳上相对坐下,林婶儿眼里透着疲惫。
“镇上的衙门,刘老三都是随便进进出出,就像是自家的后院一样,你说,要是报案,能有用吗?”
砰地一声闷响,却是陈小川心里有气,狠狠一拳砸在板凳边缘。
顿时,那槐木的凳面,明显露出了个微微凹陷的拳印,很是清晰。
“小川,你上学时练过功夫吗?林婶儿记得你以前,可是连两桶水都挑不动的。”
林婶儿看着那凳面的拳印,张了张嘴。
倒不是心疼,而是很是吃惊。
陈小川踢飞刘老三的一脚,村里人可是有目共睹。
没有上百斤的力气,凭什么能踢飞两百多斤的胖墩?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婶儿总觉今天的陈小川,与昨天看到的有点不一样。
但,具体的差别,她又说不出来。
她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年轻人了。
被长辈提起小时候的囧事,陈小川不由得老脸一红。
那时候他一门心思都放在学习上,老爷子甚至都舍不得让他下地干活儿。
结果,陈小川成绩倒是不错,但乡下人的手艺,样样都不会。
初中时有次帮林芸家插秧,硬是把秧苗插得半死不活。
后来还是林婶儿重新提着秧苗,前去田里补了一遍。
每次一提起这事儿,陈小川就没少被林芸笑话。
此时想起,犹觉老脸发烫。
“其实也没什么,我以前喜欢上网搜资料,然后看到了些增加力气的练习方法,慢慢就练起来。”
林婶儿:“……”
信你小子才怪了,就你那细胳膊小腿,再怎么练,能有多大力气啊?
不过陈小川不愿多说,林婶儿也就不好多问。
“对了,林婶儿,我一直都想找机会问问,我爷爷他到底是怎么病倒的?”
陈小川沉默了下,抬眼看向林婶儿的眼睛。
老爷子其实身体一直硬朗,七十多岁的人了,照样天天上山砍柴。
陈小川都还记得,去年春节的时候,老爷子带他给父母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