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
陈小川的话音刚落,五长老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立即出口大喊道:“小川,不可!”
“怎么,五长老也想横插一手不成?”
“嘿嘿,许久没有和武道界同行切磋,老头子我这身子骨呀,还真有些忍不住了呢。”
最后一个字堪堪吐出嘴角,一身宽大运动服的裘败身形一晃,竟是蓦然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不,他不是消失了,而是移动得太快!
整个人化为了一抹蓝白相间的掠影,瞬息之间,便出现了陈小川两人面前。
陈小川心下大骇,这裘败简直不像是人。
那一手神行步伐,几乎可以用“缩地成寸”来形容了。
“嘿嘿,小子,先接我一拳!”
裘败的嘿嘿怪笑犹自飘荡在空中,陈小川的耳边却立刻出现了道尖锐的拳风。
猛烈的拳罡隔空刺到脸颊之上,犹如实质,一片生疼。
来不及多想,陈小川一声低吼,丹田一荡,右掌顿时捏掌为拳,化为一道赤红弧光,呼的一声迎了上去。
“砰砰砰!”
两只拳头看似都不甚强壮,然而在空中相遇,竟是碰撞出金石相交的响动,极为可怖。
那强烈的拳劲透体而出,震荡得周边空气不断波动,隐隐已经产生肉眼可见的透明涟漪。
一圈一圈,犹如一潭豁然搅乱的春水。
万万没想到这裘败,一言不合便直接出手。
而且看那样子,招招都是下的死手,根本没有留有一点余地。
想来,已是抱着不死不休的决心。
五长老在一旁看得大为着急,也是暗暗吃惊不已。
他原本以为,陈小川在裘败手下撑不过五拳。
想象一个本可兴盛他药王谷的大好青年,就这么被一个地阶中期高手,给生生用拳罡轰杀成一滩烂肉……
五长老的心都在剧烈抽搐。
然而眼下的情况,是陈小川径直出拳与裘败对轰。
虽然明显力道有所不及,被对方轰击得不断后退,但好歹还是承受下来了。
倘若此刻再有外力相助,未尝不能战胜裘败……
五长老当即心一横,二话不说,咬牙冲身,袭向裘败那被拳影团团围住的身形。
虽说偷袭有些无耻,但为了让陈小川活下来,当下也顾不得太多了。
“呵呵,五长老,人家裘门主两人正打得尽兴,咱们还是不要去惊扰才好。”
岂料眼前黑影一晃,却是一直远远站着的韩九,负手站定,拦住了五长老的去路。
“滚开!”
五长老此刻心情大坏,根本不愿和韩九这种人多说什么,立刻挥拳而上,袭向他的眉心。
韩九眼角抽搐,被这声“滚开”弄得很是没有面子。
他执掌韩家数十载,早已养成上位者的心高气傲。
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一团和气,但那也是站在“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情况下。
眼下被五长老这般羞辱,还直接痛下杀手,韩九当时就不淡定了。
脑门一热,原本一颗商人的逐利之心,也放到了一边。
他当即运起韩家独有的“驾鹤功”,与五长老不断周旋。
就是不让他闯入,那裘败与陈小川两人的战圈。
韩九心里也明白,陈小川这么个毛头小伙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浸淫武道数十载的裘败的对手。
虽然能勉强与之打成平分秋色,让他隐隐有些震惊,暗暗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
但只要不是瞎子,明眼人都能看出,陈小川这家伙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他只要拖住五长老,今日之事,便无后顾之忧!
此刻院门外空地上的四人,打得你来我往,而远处路口,缓缓行驶来的一辆小车停靠在了路边。
车窗摇下,似乎有人在车内往外观战。
“父亲,今天陈小川难逃一死了。”
头发灰白的“贵客”,依然带着厚厚的白色口罩。
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不愿意别人见到他的真实面孔。
他将手机贴在耳边,握住机身的五指都在不住颤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随即响起一个威严的苍老嗓音。
“做完这件事,就收手吧,你二娘已经同意你回文家了,以后就呆在金陵家里,安心做个普通人。”
“好,好,我只要为刘家报完仇,亲眼看到陈小川死去,我就没有遗憾了……”
“贵客”的嗓音有些哽咽嘶哑。
仿佛刚才那短短的几十个字,是从心里的血肉之中,一点一点生生挤出。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总是梦到被活活气死的养父,还有一朝败落的刘家。
每次午夜梦醒,他总会怨恨得咬牙切齿,痛苦的低沉嘶吼。
明明知道那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此刻依然活得逍遥自在。
可自己呢,却只能躲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那种无力的感觉,仿佛有柄利刃,一下一下,割在心头。
他觉得自己犹如一只断去爪牙的猛兽,余生只能躲在牢笼之中,痛苦万分。
养父的面孔,妻儿的啼哭……往日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回荡。
他被这种情绪折磨得快要发疯,快要发狂!
恨到最深处,他会用指甲深深刺进肉里,在那张像极了金陵某个退休的封疆大吏的脸上,抓出无数血淋淋的可怖伤痕。
跪在文家大门外不吃不喝整整三天,他终于让一向态度坚硬的二娘有些动容,站到了他这一边,主动恳求文家那位帮他复仇。
栽赃,嫁祸,枪手伏杀……
一桩桩进行设计的死局,却被陈小川接二连三的破解。
他愤怒,他恨不得拿着一支枪,直接冲到陈小川家里一通扫射!
不过,所有的怨恨,就要在片刻之后,统统得到释放。
他会亲眼看到陈小川死去,犹如一滩烂泥。
“嗯,早点回来,你二娘已经在公司给你安排了个董事长的位置。”
顿了顿,电话里那人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