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了过来,两只小胳膊抱着那座沉重的根雕茶盏,猛地往半空一提。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根雕再度砸落在地,小萝莉陈小小琼鼻一哼,轻飘飘丢下句“我也要去”。
便昂着小脑袋,看得不看脸色凌乱的陈小川与乌青青,自顾出门而去。
扑通一下,却是陈一发接连受到惊吓,那颗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当即歪倒在沙发上,活活被吓晕了过去了。
陈小川:“……”
乌青青:“……”
两人连忙把浑身发软的陈一发给扶到沙发上躺好,又是掐人中,又是敷热毛巾,折腾了小半天,陈一发总算是又慢慢醒来了。
他慢悠悠的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拉耸着眼帘发呆。
他娘的,吓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一个小姑娘,还有个断奶没几年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力气比他这个大老爷们还要大?
有猫腻,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陈一发不信邪,觉得那座看似沉重的黄杨木根雕肯定有问题。
说不定啊,就像是电影里的大石锁那般,看似沉重无比,其实不过就是表面涂上颜料的泡沫墩子。
不顾陈小川的劝阻,他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弯腰抱住了那座根雕。
“一二三,给我起!”
陈一发口中喊着号子,围住根雕的双臂猛地一使劲。
根雕纹丝不动。
陈小川:“……”
乌青青:“……”
陈一发涨红了老脸,胸口剧烈起伏。
察觉到沙发上,乌青青那嘴角便苦苦憋住的笑意,陈一发的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他二话不说,再度鼓劲,这次豁出去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一二三,起!”
咔擦一声,那座黄杨木根雕……依旧纹丝不动。
陈一发整个人却陡然僵硬,保持着弯腰报臂的姿势,仿佛石化了一般。
看那模样,倒有几分行为艺术的姿势。
这古怪的姿势足足持续了三秒,陈小川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站过来想要扶住陈一发。
“别,别动!腰扭到了……”
陈一发满嘴苦涩,扶着腰间盘,颤巍巍的艰难挪步,疼得龇牙咧嘴。
陈小川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乌青青更是偷偷捂嘴,险些没有笑出声来。
“一发叔,你跟她们两个叫什么劲啊,小青从小就练过功夫,而小小是林伯的孙女,打会走路就开始了扎马顶砖头,举着百十来斤的石锁就跟玩似的,力气都是大得吓人呢。”
为了让陈一发有个台阶下,陈小川只得搜肠刮肚,为乌青青两人,编造出一个牛气闪闪的“功夫童年”来。
“唉,老喽老喽,这把老骨头,的确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相当年啊,我一个人扛着一根水桶粗的松木,从张家镇一路走到陈家村,都不带喘气的……”
陈一发陷入了“想当年”回忆当中,滔滔不绝的吹嘘了大半个小时。
陈小川与乌青青不得不支起耳朵,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这才让这个老家伙心满意足。
末了,陈一发感慨的总结一句:
“要是年轻个十来岁,这块小木头,哼,那还不够我一只手拎呢”。
他扶着老腰,准备去镇上找老中医正骨,陈小川说他能帮忙,但瞧着毛手毛脚的陈小川,陈一发极其坚决的拒绝了。
自顾哼哼唧唧的出了门,一扭一扭的慢吞吞走着。
陈家村的舞灯队至此敲定,队员一共五人。
陈小川,乌青青,陈小小,外加陈大栓和陈二栓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