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开泰这个人,文易晨其实是有些畏惧的。
在云开泰接手云泰集团之初,由于是家族企业,云泰集团的前身云众集团,已经被云家那群酒囊饭袋给败得七七八八了。
集团的财务简直就不能看,账目上千疮百孔,各种私下挪用款项,还有一大摞白条与欠条。
要是换做另外一个人,或许云众集团便会直接宣布破产了。
就在金陵另外三家瞧热闹之际,年纪轻轻的云开泰力挽狂澜,不但在短短几年的时间之内,将云众集团起死回生。
更是让其体型暴涨,接连吞并了好几个竞争对手。
一时之间,云狐的大名,震惊的金陵的整座商业圈。
最让人畏惧的,便是云开泰的商业手腕,简直堪称铁血无情。
他对商业竞争者无情,对云家那些蛀虫般的子弟,更是毫不留情面。
该踢出局的踢出局,该吐出来的就得老老实实吐出来,一分一厘都不能少。
是以这十来年,云开泰牢牢掌控了云泰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集团内说一不二的话事人。
而云开泰并未将眼光单独放在云泰集团之上,在前几年直接用云泰集团的一半市值,去开辟了十来个小型集团,涉及到当前市面上的好几项热门行业。
别看云开泰的身价因此大幅度缩水,变得只有可怜巴巴的五十来亿。
可那些云泰集团旗下的小型集团,一直在齐头并进,一旦实现盈利,再来几轮融资。
那云开泰的身价暴涨十来倍,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云开泰的种种传奇经历,文易晨的心里就七上八下,越看那名道具师助理越是不顺眼。
“走,马上就给我走,别想着联系家里人,除非你想和他们在地底下团聚……”
文易晨带着寒意的嗓音低沉响起,顿时让那名道具师助理打了个寒颤,只觉钱夹内的那张银行卡,是如此的烫手。
都怪自己当初一时贪心,埋下了这么大的祸端啊!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后悔药吃了,他苦着脸,点点头,又陪着小心开口道:“那,那另外的五十万……”
“嗯?什么五十万?”
文易晨对这货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嗓音顿时抬高了八度,透着股浓浓的不满之意。
“就是,就是……当初李权龙答应我事成之后,再给五十万……”
这名道具师助理越说越小声,因为他发现文易晨看了过来,居然慢慢露出了笑意。
从来没见到文易晨如此和蔼的笑容,他没有觉得如沐春风,反倒是心头掠过巨大的惊恐不与不安。
“我该死!我事情没办成还想拿钱,我真该死!”
在文易晨戏谑的注视之下,这名道具师助理慌慌张张扬起巴掌,把脸扇得噼啪作响。
“行了行了,赶紧滚!记得没有三五年,千万别让我在金陵看到你!”
文易晨不耐烦的一挥手,仿佛在驱赶苍蝇。
这名道具师助理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操起门口早已准备好跑路用的小背包,一溜烟直奔火车站,连家都不敢回。
“废物,都是些废物啊……”
文易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只觉头疼得厉害。
近来文家也是家宅不宁,先是听闻李家老太爷大难不死,反倒变得生龙活虎,文家老太爷顿时就气得吐了血。
而紧接着,他文易晨又被李家老二李富,给一脚踢出了青木集团的董事局,算是颜面尽失,吃了个大亏。
更别提文易晨在陈家村,被那些刁民用泥巴给糊成了“叫花鸡”……
眼下这一出计谋又失败,让文易晨焦头烂额,整个人都不好了。
“易晨不好了,你爷爷又咳血了!”
文家的保姆慌慌张张跑进门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手里还紧紧抓着张染血的手帕。
文易晨顿时一下弹起身,狠狠一跺脚,跟着保姆往文老爷子的卧房而去。
“老爷子,你可得千万要挺住,文家眼下不能没有你啊……”
一路之上,文易晨脸色紧绷,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紧张得不行。
这倒不是他与文老爷子的感情如何如何的深厚,更多的,是害怕树倒猢狲散。
文易晨是文家的嫡长孙,如今也就在青木集团挂了个职务。
而父亲与二伯在政坛表现平庸,至今也没能混出个名堂来。
文家至今能维持这么大个空架子,主要靠的,便是文老爷子以往那遍布金陵的人脉。
作为曾经雄霸金陵的封疆大吏,文老爷子的部下在金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哪怕眼下文老爷子早已退休,可这些人脉还在精心维系着。
也正是有如此众多的人脉关系,文家才能一直牢牢占据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名额,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