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2 / 2)
他前世曾在魔界里被众凶兽围剿,哪怕被咬掉了半身血肉也能只身浴血反击,将那些妄图趁他虚弱的宵小之辈灭于口下。
揣了个崽子而已,除了这崽子时不时的作弄闹腾。
他真正担心的另有其事。
闵行远望着窗外积雪与在雪中嬉戏的孩童,眼中暗晦不明。他当初自行离开孟云池身边,多多少少也存了点以退为进的心思,但至多还是害怕。
因为在每每靠近孟云池后,他总会觉得他的师尊好像,很美味的样子。
真正意义上的美味。
多少次午夜惊醒,都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变回原形,循着本能而去,张嘴獠牙抵着师尊的脖颈皮肤,只需稍稍一用力就可以刺破那层堪称薄嫩的屏障,品尝到底下的血肉。而对方却丝毫不觉,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他身边,闭着眼沉睡。
他惊醒后夜不能寐。
这该煞的天性。
闵行远的指尖不自觉陷入掌心里,他眉头紧蹙许久,忽然听到屋外极轻的踏雪之声。
闵行远伸手一抓,拿了中衣与外衫一并穿上,翻身上床,正巧土屋的小门被打开。
醒了啊。孟云池的衣袖挽到手肘处,露出一段晃眼的白皙,手里攥着两条草绳,草绳上吊着两条鱼。
我起早了些,去河边弄了两条鱼回来,孟云池的手指尖冻得微红,将鱼搁在案板上,洗净了手,过来替他将一头有些散乱的长发用发带束起来,起来多久了。
不久,那微凉的手指在头发间穿梭,闵行远有些享受的闭上眼:师尊准备怎么做鱼
孟云池低吟片刻:一条清蒸,一条红烧怎么样
不不一会儿他自己又否定了,一条片了拿来做汤,还有条拿来焗个鱼块儿
闵行远的手指有一些没一下敲着窗台:我听师尊的。
孟云池着手将鱼剖开取出内脏,洗净后把鱼骨剔走,将肉片成片,放在一边备好,然后处理另一条。
闵行远在榻上支肘看着他,只觉得这人不管做什么都令人赏心悦目。
鱼片下锅,在浓白沸腾的汤锅里上下翻滚,小料是热情村长送的,冬日里家中小窖里屯了不少。鱼片很快转熟,香味开始弥漫出来,扑面而来的烟火气息,叫人安谧满足。
孟云池将焗鱼块同鱼片一同端上来,将盖子掀开,顿时满屋鲜香。他把汤盛进碗里,推到闵行远面前,用手帕拭了拭手上的水珠:试试
闵行远伸手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连同鱼骨也一同咽了下去,面色不变的笑道:师尊做的鱼,自然是好吃的。
孟云池拿一双琉璃剔透的眼睛看了他半响,伸筷子夹一块鱼片放进嘴里。
放咸了,齁得慌。
他再夹一块焗鱼块。
没什么味道,入口后还有种淡淡的苦味。
都不好吃。
白瞎了这一屋子鲜香。
孟云池看到闵行远还在伸筷子,叫住了他的动作,罢了,别吃了吧。
师尊为我做的,闵行远夹了块焗鱼,自然是要吃完。
当心吃坏肚子。
怎么会,闵行远笑望他一眼,是真的好吃。
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有人为他做饭,不论味道如何,他都觉得这是好吃的。虽然他早已分辨不出味觉了,无法尝出咸淡之分。
孟云池看着他一块块吃完,有些无奈的扶额:不必勉强。
闵行远放下筷子,低叹:怎么会勉强呢。他哪怕是端来一杯毒药,他也能毫无顾忌的一饮而尽。
他站起来笑吟吟道:吃也吃饱了,师尊与我出去消消食如何
孟云池望向窗外,雪已经停了,隔壁好几个小孩穿着大棉袄围着围脖在打雪仗,冻得满脸通红不停吸鼻涕,却仍是不亦乐乎。
好。
孟云池在屋中挑挑拣拣片刻,拿出件裘衣给他,披上。
闵行远动作熟练的披上裘衣,转头道:出发吧。
两人相携出门,门口玩得正在兴头上的孩子纷纷停下来,好奇看向两人。屋子里唠嗑的妇人捏碎花生壳倒出两粒花生,含糊不清道:这两人咋怎么没见过呢 恁面生。
对面的妇人正缝补衣物,头也不抬道:昨日来的,约摸是城里来的富家公子,出手阔绰得很,买下老李那间空屋子,住了下来。
老李那小屋子又破又旧,这还有人要嘞。
是啊,给的银子还不少呢,你可没见,老李这两天脸上那笑就没消失过。
捏花生的摇摇头,往嘴里又倒了两粒,向窗外瞧两眼,这两兄弟感情还怪好,走得恁近,她仔细看了看,哎呦一声,披裘衣那个长得真俊啊,快看看,咱村里都没见过个那么俊的小伙子,刘婶儿,我记得你那二闺女还没个着落是吧。
她把刘婶儿拉到窗边去看,只见两人身影已慢慢走远。
刘婶儿看了看,看不到正脸,只觉得哪里怪怪的,没说话,坐回去补棉衣去了。
风不算大,两人走得很慢,往林子深处,一脚一脚踩在积雪上,咯吱作响。走了半响,闵行远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孟云池回头看他。
头发勾住了。
孟云池走回来往他身后看了看,果然见他有一绺长发缠在旁边的枯枝上。
孟云池弯下腰去替他解那一绺头发,没一会儿感觉旁边有人靠近些许,眼尾被一片柔软贴了下,一触即分。
耳边响起闵行远带笑的声音:早就想这么做了,师尊认真的样子总让我有点想要干些什么的欲望。
孟云池将他的头发解下来,摸了摸眼尾,想做什么便大胆些去做比如这样。说罢五指一张,扣住了对方的下巴,将唇贴上去。
缠绵许久,直将对方的唇吮得通红,孟云池面不改色,手指一勾一翘,闵行远的腰带应声落地。
两人尚处在林子边缘,一边纠缠着一边往林里深处去。
打柴的农夫背着柴捆从小径上走过,寂静的森林里传来一两声含糊的声音,他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看,觉得有可能是冬日里活动的动物,上前两步等了半响,发现声音又不见了。
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农夫缩缩脖子,放弃了打猎的想法,背着柴捆回家。
孟云池看着闵行远的眼睛,轻轻作了个口型,嘘~
他嘴上示意对方莫出声,身体却不是那么做的。
闵行远死死压着喉咙里的声音,尾巴缠在对方腰上,欣长漂亮的龙角顶着孟云池旁边的树干,因为妖化而变得异常尖锐的五指却收在掌心里,直将掌心掐得出血。
孟云池揉开他的五指,放在自己肩背后,将唇贴在闵行远耳边说话,别忍着,抓这里。
闵行远的五指在他动作刺激下突兀一抓,把孟云池的背抓出五道深长的血痕。
师尊,别
孟云池挺喜欢看他隐忍的表情,听那低沉的喘息闷哼,故意往那一点上慢慢碾磨,轻轻道: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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