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五味汤?"陈光走近老妇人,朝她身旁的五口缸看了一眼,发现没口缸里都装着不同颜色的汤。
"人生有五味,我这汤里有喜、怒、爱、、憎、悲。"老妇人的目光越过陈光,看向他的身后:"不知二位想喝什么味道的汤呢?"
二位?
陈光猛然回头看去,只见身穿唐装,俊美挺拔的林先生正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他没有看着自己,目光则是落在了那个老妇人的身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陈光的眼睛一亮,刚想朝他走过去,就见林云溪抬脚朝他走过来。
待林云溪走到他身前,陈光疑惑地问:"先生,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闭关吗?"
林云溪看也没看他就说:"这不是我。"
陈光更加疑惑了。
林云溪没理他,而是一直盯着老妇人。
那老妇人似乎有些惧怕林云溪的目光,她在躲闪。见陈光刚才没有答话,便从喜缸中盛出一碗红色的汤递到他面前:"你可以尝尝这个,它可以给你带来无上的欢喜。"
林云溪伸手拦在碗前。
"龙君这是何意?"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林云溪,手里的碗端的稳稳当当,没有偏洒半分。
陈光偷偷看了一眼林先生,又看了一眼老妇人手里的汤,皱了皱眉,一种不安弥漫上心头,让他本能地有些反感这个老妇人。
见老妇人看向自己,陈光偏过头说:"人生百味,又怎能靠一碗汤尝出来,我还是不喝了。"
"那便算了。"老妇人没有坚持,她将手里的碗放到桌子上,却又端了一碗无色的汤递给林云溪。
"龙君,鬼魂喝了这碗汤,便会忘记今生。"老妇人瞄了陈光一眼:"若是活人喝下,便会记起前世。"她的目光又落回林云溪的脸上:"可若是您喝下它,便有可能预测未来的命途。"
她将碗送得更近,笑眯眯地看着林云溪:"龙君,可否想尝尝?"
"孟婆大人真会说笑。"嘴上说着"笑"字,但林云溪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我对虚无缥缈的未来不感兴趣,我只相信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我想让我的未来变成什么样就能是什么样,一碗汤又岂能决定我的未来?而且……"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孟婆:"我并不想付喝下这碗汤的代价。"
陈光这才恍悟,原来这个老妇人就是地府的孟婆,他环顾四周,周围黑乎乎的一片,整个世界里仿佛只有他们三个人,那些汤,还有那座桥。
"老身跟龙君大人开个玩笑,还请龙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孟婆朝林云溪恭敬地施了一礼:"三千年不见,龙君大人的修为越发精进了,令天下百兽折服,这也说明,我当年的猜测是正确的。"
林云溪回了一个半礼:"孟婆大人的玩笑还真是一成不变。‘
孟婆笑了笑:"若是下次再与龙君相见,老身我还会开同样的玩笑,只是还请下次见面,龙君大人不要再拒绝。"
林云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半晌后,他才干巴巴地说:"下次见面,我还是这样的决定。"
孟婆笑吟吟地看着他,并没有生气:"以后的事谁能说的清呢?或许下次我就不会再唤你龙君了,而是,神君。"
"我说的对吗?"
林云溪挑高一边的眉毛,不置可否。
陈光见林云溪看着他,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林云溪扭头看孟婆,沉着脸道:"您不该把他引诱至此。"
孟婆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一边说:"并非是老身引他过来的,是他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