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陈晨的到来加重了陈懿果的心理负担,再加上他的无情鞭打与辱骂,还有,她旁听来的关于外婆的消息。她承受不住了,再夜晚,幽闭恐惧症加重了她的思维混乱,所以,陈晨看到的是神志不清的陈懿果,但是,她没有疯。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站着的是谁,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更知道,她的辩解和求饶只会加重他带给她的惩罚。不能承认,她选择了沉默和逃避。
曾立权的死让陈晨猛然惊醒,他从未想过,这位老人如此极端。他是生气他的擅自做主与违背,所以,他辞退他,给了他丰厚的违约金让他回家养老。当他接到通知赶到墓地的时候,不知怎的,眼前竟然出现了陈懿果的脸。如果,他是在假设,如果陈懿果像曾立权一样躺在这里呢?不,他没有想过这个结局,他对她所作的一方面是占有另一方面是发泄,除此,别无他想。
看着陈懿果身上的伤痕,他想给她披肩衣服,只是,他一动她就躲,疯了似的弄伤自己,背部几处感染的地方已经泛起了红色。
陈晨悄然退出房间,门外的两个人很好奇,每次过来必定散发戾气的男人今日却有着很浓重的悲伤,难不成,里面那位不是仇人?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陈晨眼睛看向房间,仔细聆听还能听见陈懿果的啜泣声。
“前几天不这般,只有晚上的时候会叫,会撞门,清晨会安静。大概,从昨天开始,我们进去送饭,她就这样了”
“晚上?”陈晨拧着眉一直盯着屋子,又像是想到什么,猛地回头问了一句“晚上没开灯?”
“没有,把她送来那一天,您吩咐的,不能引人注意,这里有没有接电”
陈晨没有应声,环顾四周又发现,他们所谓的送饭不过是冷硬的满头和咸菜。难道,这几天她都吃这个?他无视两个人,回到车里,好一会儿又下来,明显的,这次下来他的脸上更多的是担忧。
他站在门外向里望去,她还保持那个蜷缩的姿势,双手紧紧的抱着两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回失去的安全感。谁也不敢进去,今日的陈懿果比昨日还严重,犹如惊恐之鸟,在自认为的危险面前,她会毫无感觉的伤害自己。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远处驶来一辆医疗车,还未到屋子前,陈晨就下了车,示意车子停在远处,这时候,他们连大的声响都不敢出现。
“人在哪里?”下车的是秦明,陈晨的大学好友,因为陈氏设计医疗部,他特意花重金从国外把好友拉来,将新建设的医院全权交给他打理,以跟张家抗衡,另一方面对接海外医疗。
卧虎藏龙的n市,隐藏了不为人知的富豪和政府高干,秦明悄悄的走到屋子前,透过玻璃他看了看陈懿果的情况,而后对着陈晨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陈晨不理解秦明的意思,进一步问着“带不走?”
“这样肯定带不走,强行的把人弄出来也许会适得其反。用麻醉针吧”
秦明的表情冷冷的,就连陈晨的那两个手下看了都觉得毛骨悚然,怎么会有人对待这样的情况没有丝毫反应呢?这人不免太冷血了吧。若不是受朱雪丽暗示,在陈懿果最初嚎叫的时候,他们就会冲进去,哪怕给她一个亮光,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那东西不会有影响?一定要用?”
“在生存和影响面前,你选择哪个?”说完秦明就回到了车上,一杆狩猎枪端在手上,像是要射杀即将到手的猎物。
那两名手下并非无恶不作的坏人,不过是在利益面前动了歪心眼,说白了,也是遵照陈晨的吩咐,把自己的善心收敛起来罢了。此时,他们看着秦明冷俊的面庞,许是做贼心虚,竟然有些后怕。
不过,秦明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把枪交给了陈晨。这里唯有陈晨有资格亲自动手,他虽清冷可也看的最明白。
陈晨拿着枪的手有些发抖,在射杀野兽的时候他不曾犹豫过,可是,眼前是为了救人,他却迟迟不肯扣动扳机。
“你再不动手她的情况会越来越糟糕,不然我来,但是我不能保证这一枪下去打在什么位置”
秦明不满他的犹豫,用起了激将法,陈晨怎么可能让别人来,他的枪法最准,他来不会伤害她。
像是没听到那个人的说话,陈晨打开了房门,还在混乱中的陈懿果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这个时候她是完全清醒的吗?好像是,因为没有了尖叫与挣扎,只是不解。
当陈晨举起枪对着她的时候,陈懿果的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瞪圆了双眼,他这是要杀了她吗?还来不及出声,“砰”的一声,她的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而后是蔓延的麻木感,全身无力的垂在地上。她还看着他,在晕过去之前说了句“为什么”。
这一枪很重,陈晨知道麻醉针的威力,想必,她很痛的以为自己死了吧?带她昏睡过去,他走到她的身边,近距离看过他心里痛的发麻。
没想到,也从未想过,他挥过去的鞭子竟然造成这么严重的影响。陈懿果的背部,多次被鞭打的地方已经红肿不堪,还有的地方,皮肉严重外翻。触碰之处,红色的血水流出,纵使是一个男人,也鲜少有人能经得住这般疼痛吧。
他迅速的把人报道治疗车上,与这里看守的两个人简单交代一番便盯着秦明给陈懿果检查、治疗。
秦明的治疗车是从国外专属定制回来的,只要不是凶险性较高的疾病或者危机重大抢救,一般的手术都可以在车上完成,里面的药品、器械,应有尽有。在严密的检查后,秦明让助手给陈懿果清理了伤口,补了液体。却也是满头大汗的摘下了口罩,指挥着司机把车开的平稳些。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见秦明坐在一旁深呼吸,陈晨有些不解,往常,再难的手术都不会让他这般拧眉。
“有,问题很大。老兄,她有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这个,你知道吗?”
秦明在陈晨进屋麻醉陈懿果的时候,向外面的两个人了解了这几日的情况,并且,他看到了监控录像部分内容,陈懿果歇斯底里的抓着门,用力的要打开,从黑暗中从出来,虽然影像模糊,没有声音,但是,他能从画面上看到门的煽动,无疑,里面的人肯定是拼了全力。所以,手指全部破掉了,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