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五月,春风和煦,阳光透过窗将整座房子照亮,可阮凝却感觉不到温暖和光明,如坠冰窟,昏暗无边。
余光一道阴影掠过,阮凝眼波动了动,未森单手撑在门板上,阮凝被圈在她和门板之间。
他的靠近带着压迫感,阮凝心里慌,可表面上依然故作淡定。
“我问你,想去哪?”
他靠的太近,她还能闻到他呼出的一丝残余的酒气。
他昨夜没醉,他只是在跟她演戏。
蓦地,她低下头,嘴角扯着寡淡的笑。
“在你面前,我道行太浅了。”
未森垂眸看她,瞳色阴暗复杂,语气冰冷,“你是太浅了,浅到能被我玩死。”
阮凝点点头,没错,能被他玩死。
“认命了?”他问。
阮凝吸了吸鼻子,“没什么认不认的,已经这样了,我没话说。”
这场在阮凝看来是瞒天过海的任务,实则就是未森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自信,其实就是自负,而自负的人,自有因果报应。
现在,报应来了。
“没话说?”他语气依旧淡淡,可阮凝无法忽视他暗藏的愠怒。
“是。”阮凝盯着未森衬衫第三粒纽扣,贝壳质地,金箔镶边,精致隐忍,就像他人一样。
他默了几秒,手从门上移开,放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每一下好像一道鞭子抽在身上,明明不疼,可已经皮开肉绽。
“你啊,就是性子倔。”他大掌握住她后颈,将人朝里带,边走边说,“错了还不悔改,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阮凝吞咽口,压迫感让她不适,可现在的情况只有硬撑。
她被动的跟着走,来到客厅,他松开她,独自坐在沙发上,交叠双腿,坐姿慵懒。
未森歪着头,淡淡的看她,收回眼,欠了下身子从茶几上拿过烟,抽出一根衔住,低头拨动打火机,点燃。
深吸一口,缓缓吐出,透过烟雾看阮凝,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带着一层看得见,却摸不着的隔阂。
打火机朝桌上一扔,啪嗒一声,阮凝眼皮眨了下,未森嘴角扯出无声的弧度。
“怕了?”
阮凝咬紧牙,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既然你都知道了,放我走吧。”
未森皱眉,真是死不悔改。
他笑着问:“你想走啊?”
阮凝点点头。
未森更肆意了,眼角眉梢都写着阴恻,“除非你死了,被抬出去!”
咯噔一声,阮凝心沉入谷底。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阮凝说。
问完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傻。
未森抽口烟,又缓缓吐出,心里的烦躁却丝毫没缓解,她真是要被他气死才算完。
“我问你,”未森说,阮凝抬起头,“你什么时候肯放过我了?
阮凝盯着他。
“我给你很多次机会,我也放下戒备去相信你,有时候,我明知你在骗我,可我还是强迫自己相信你,找借口为你开脱,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你只是暂时迷失,你很快就会想明白,安心跟着我,过我们的日子,还会像过去一样,甚至要比过去更开心。我为我们的未来规划,为你筹谋,可你给我什么了?你回报我什么?”
一句句指责,声声入耳,句句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