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菀梳理好仪容,把可怕的熊猫眼洗掉,摇着轮椅慢悠悠移到餐厅,准备吃午饭。女保镖暂时无事,也跟在她身边。
她状若无意地抬头询问:“之前没问过,每次给‘他’多少钱?”
谢菀说的隐晦,女保镖却明白了。做戏做全套,她确实从谢菀卡上划出过一大笔钱用作“嫖资”。
女保镖想了想那“牛郎”的真实身价,报了个远高于市场价的金额,却误打误撞说服了谢菀。
“嗯。”
谢菀敛眸,面无表情地咽下饭菜,思绪却飘到很远。
她昨晚确实有些失控,但并没失忆,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早上复盘的时候甚至能回想起更多细节。
窝在男人怀里的时候,她伸手抓住了他身上的衬衫,入手是精贵丝绸的手感,有些地方还纹了绵密的刺绣。
当时浑身发软、脑子不清楚,现在想来,那绝不是社会底层人士能买得起的衣服。
如果那个“牛郎”是店里的头牌,能从每个主顾的身上搜刮到这么多钱,倒是能说通了:作为服务者,当然也需要有套行头与客户的审美和身价匹配。
至于其他的可能……谢菀皱了皱眉,在有更多证据呈现之前,她不愿妄自下定论。如果真的有什么富家少爷跑到她这儿来玩卧底寻开心,到时东窗事发就别怪她冷漠无情。
横竖是别人伺候她,也不算吃亏。
因为心底有了疑虑、身体状态也不差,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谢菀都没翻牌子,白天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疯狂码字。她脑中灵感如清泉不断涌出,终于将新书终稿交付给编辑小荔,又一口气改了好几版大纲,为下一本书做准备。
夏季连绵阴雨开始的时候,谢菀刚好结清了手上的工作,整天窝在客厅的懒人沙发里,喝着奶茶看电影。她身上的旧伤早已好全,但落下的病根却难医治,每到梅雨季节,从骨头里透出的湿冷酸痛总会让她昼夜难安。这种时候,她会推掉所有事情,只安心地当一只长在沙发里的树懒,颓丧地等着梅雨季过去。
但总有人和事来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