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1 / 2)
在车上, 他还能躺楚余腿上,摸摸他的脸, 随他们浪,前面的司机要回头看他俩一眼算林易输。
挺踏实的。
楚余勾唇笑了一下, 抽眼看向前方,随他发酒疯了。
林易就觉得挺踏实的,他出去读一阵子书,时常想楚余,想自己的事业,想很多东西,想到彻夜睡不着,光着脚在阳台前一趟趟打转。
他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然后楚余来看他了,楚余攒着能把地球怼穿的劲来的,劳累了一晚上脑袋暂时空了,第二天一睁眼,林易还是慌,看着楚余躺在自己身边,心一下一下的跳,总觉得心脏都带着股空心的劲。
楚余没来,他心空得慌,楚余来了,还是空得慌。
把人送走,看着飞机起飞远远离去。
风吹得他头发乱飞,眯着眼看着天空,很蓝,很空虚。
回到家里吃了晚饭在客厅翻着资料一面看书一面打转,那书的字很密,很黑,苍蝇一样看得林易恶心,把书往餐桌上一放,林易蹲在地上。
心不甘情不愿,但得承认自己病了。
他焦虑,恐慌,谁都治不好,楚余来了都没用。
没什么大事发生,没谁对不起他,他就是难受,他就是觉得自己的世界漏了个洞,好像谁都在对他虎视眈眈,藏着一双冷眼在看着他。
这个病从他知道自己性向开始发芽,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攒着劲,长得盘根错节,害怕别人靠近,害怕亲密关系。
楚余的到来催化了它,一瞬大树参天。
执着的人容易钻牛角尖,一钻就死。
特别害怕失去的人,连拥有都不敢想。
他过得很煎熬,害怕失去的痛苦甚至盖过了拥有的幸福。
神经纤细到这种程度,谁来碰都会疼,林易唾弃无法展现出潇洒又自由的自己,他自己都难以忍受这样的自己,想到楚余要继续在他身上消磨耐心,他就同情楚余,居然喜欢上了他这种人。
最后怎么好的呢,林易也忘了。
好像是某一天,清晨起来跑了八公里,回来坐在桌子边翻看电脑学习的时候,突然想到这是没有楚余的一天。
但也过得挺好的。
这个念头一闪进脑海,就跟霹雳闪电似的,细细一条蔓延在满是乌云的天空,枝愣朳杈的隔开天空,尾随而来的雷滚动轰的一声,就把天劈开了。
靠!林易一想,自己忍不住对着电脑笑了起来。
撇开工作的事不谈,就解开心结这一件事,林易觉得这一趟够赚。
伸手又摸摸楚余,这角度看上去,下颌线之清晰,脖颈喉结之性感,林易抬起手,食指落在空气中,又轻轻落下,触在凸起的喉结上。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手被抓住了。
楚余收拢手指,捏了捏他的手:别闹。
林易从原本紧绷的脑袋里抽了一根思维出来,看见楚余这么沉稳的样子,觉得格外有意思,他大概只有俩月就要满十九了,这么个孩子,在他面前跟带孩子似的对他,这么久了都不觉得累,还挺来劲的。
大概自己真的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林易只能如此想,手不老实的在楚余手里动了一下,轻轻划着他的掌心,指腹贴着他掌心的软肉,那一层打篮球打出来薄薄的茧,虫子似发痒的爬过。
林易喝醉酒挺上头的,尤其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想通了,跟身上少了一道枷锁一样,这时候不浪什么时候浪。
楚余从他回来都挺克制的,因为这两天打球的时候教练有意无意在他面前转悠,吭哧吭哧的说了好几遍:赛前禁谷欠啊!这很重要!
那眼神飘忽的打转,看着篮球框,看着观众席,看着门,就是没看到楚余身上来。
话是对谁说的无所谓,楚余现在训练强度非常高,高到他已经佛系了。
可见运动戒色的文章是有根据的。
楚余余光向下,目光在林易脸上扫过,喝得确实有点飘了,脸颊透着一层薄红,眼睛水滟滟的,头还不老实的在他腿上动来动去。
没想法也要被逼出想法了。
楚余屏了一下呼吸,让自己身体放松一点,手肘撑在窗边支着头,右手垂下捏住林易的脸颊:醉鬼。
林易抬眼看他:家里还有蛋糕吗?
草莓的还是巧克力的?楚余说:酸奶还剩很多。
你记性倒是挺好,那就不逛超市了。林易咕哝。
你这样还想去超市?楚余几乎想笑,走到门口大概就会被保安拦下来,醉酒寻衅也是要和警察叔叔见面的。
我怎么样?林易说:我不好吗?
嗯,比前两天那个好。楚余说。
林易啪的一巴掌打在楚余手上,居然拿他和前两天在小区下面醉酒裸.奔那哥们相提并论,。
我回家奔给你看。林易不忿。
楚余只能笑,林易现在真的是上头了。
回到家,林易被放在沙发上,看着楚余在面前忙来忙去的样子,酒气蒸腾,血液在身体里暖暖的流动,觉得心情很好。
而且这是星期五的夜晚,林易仰在沙发上,楚余收拾好东西在他旁边坐下。
林易侧身靠过去,在他胸口眨巴眨巴眼睛。
怎么了?楚余问。
林易又眨了眨眼睛,耳尖有些发红,抬头看着楚余:今天星期几?
星期五。楚余答。
听到答案,林易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楚余搂着林易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低下头开始吻他耳尖,一下一下开始蔓延。
星期五的义务,男朋要履行。
林易缩了缩脖子,心里有点臊得慌,这还是他第一次问楚余要。
你要是累了,可以不林易小声嘀咕。
不累,能把你喂到饱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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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散了之后,周蓝没喝几杯,加上他自带千杯不醉的技能点,那点酒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
不过又吃又喝嗨了这么一晚脸还是热腾腾的了,披上外套往外走,夏末的凉风往脸上一扑,周蓝感觉脸上的热度消了不少。
林易跟着楚余走了,他看着他俩走的,也没什么好说的,站在路边左右看了看,走进便利店买了包烟。
他好久没抽了。
站在路边取了根烟叼上,摸了摸兜才想起自己身上早没打火机了,啧了一声,垂下头,还得去买。
一个打火机递到他面前,咔的一声,金属盖翻开,蓝色火焰冒了出来。
顺着握打火机的手,从他的手看到他的脖子到脸,和那双老是好像自己欠了他八百万一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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