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说她爱我,我信了。她说,我们结婚吧,我也信了。秦家想把我认回去,我唯一的条件是,他们不许干涉我的婚姻,如果我结婚,我的妻子只能是魅儿。”
许倾倾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她不说话,只是闷闷的听着。
“十七岁那年,魅儿和她爸爸吵架,离家出走,我不放心她,只能买了票,偷偷跟着。一下飞机,她就病倒了。高烧三十九度,我陪着她在破旧的小诊所里输液,她浑身软锦锦的,靠在我身上。那一刻,我觉的,我离她好近。
半夜,她说,她想吃雪糕。外面在下雨,我去买给她,买回来,她吃了一口,又说不想吃了,放在桌子上,我看着它一点点融化。
后来,她又吵着要吃家乡的绿豆饼。那是外地,物流也不发达,我去哪里给她买绿豆饼呢?
想了想,她一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我又给她盖好被子,跑遍了半个城,总算给她买来绿豆饼。
付钱的时候,老板盯着我湿淋淋的衣服,笑话我:“到底是多贪嘴,要在这样的天气跑出来?值吗?”
我没回答他,因为,在我心里,只要买到了,就是值得的。
我回去的时候,魅儿睡着了。听到声音,她又醒过来。看了眼我手上的绿豆饼,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你还真去买了?可是,我已经不想吃了。’”
秦衍的讲述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只是,这个故事过于伤感,听的许倾倾不争气的替他心酸。
“许倾倾,你说,她爱我吗?”秦衍的手停留在她的额角上,问她。
许倾倾撇撇嘴,原不想理他,却又莫名想说话。
她摇头:“她不爱你!”
“如果不爱,她为什么要嫁给我?”秦衍像受了伤,有些偏执的问。
“如果她爱你,不会在半夜,让你淋着雨冒着寒气去做那些事。至少……我不会。”许倾倾一针见血的说。
“你说的不对,魅儿只是天生冷情,她妈妈死的早,从小到大,她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她就是这样的人!”洗脑一般,秦衍不遗余力的替那个女人开脱。
许倾倾躺在那里,望着他,突然觉的这个秦衍也有些可怜。
明明一表人材,家世显赫,就算是再任性胡为,日子也不应该过的太差,偏偏中了叶魅儿的毒。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说这番话,继续坚守你矢志不渝的爱情好了。”许倾倾别开脸,有些报复般的讥诮他。
“你不用冷嘲热讽,我相信,很快,魅儿就会回来了!”他的手突然拿开,站起来,离开她的床。
许倾倾心中起疑,但头痛欲裂,有些事情还来及深想,随着秦衍离开,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进来,手上拿着一支注射器,走近了,拿起许倾倾的胳膊,就要扎下去。
“这里面是什么?”许倾倾紧张的把手抽回。
她想到一切可能,毒品,新型病毒,总而言之,那个秦衍变态起来,只怕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她一头撞下去,他的人没得手,他不甘心,肯定换着花样折磨她。谁知道,这一针下去,她会不会万劫不复?
见她如此紧张,小护士不屑的轻笑:“紧张什么,只是安定而已。老板说你需要休息,让我给你打一针。”
“不用了!”许倾倾冷声拒绝,她需要保持清醒。
如果离不开这个是非地,她早晚长睡不起。现在,又着急什么?
然而,护士却容不她同意或是不同意,再次蛮横的拉过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将液体注入她的体内。
小护士一出去,许倾倾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她强撑着不敢睡,却撑不住已经接近极限的体力,终是熬不过,昏昏然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