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乖巧令陈迟受用不已,许倾倾刚一落座,他的一只胳膊就绕到了许倾倾的身后,搭在那张藤椅的椅背上,从其它方向看过来,就好似他在搂着许倾倾。
陈迟向莫逸尘挑恤似的一笑:“陆尘,这位许小姐被你调教的不错,知错就改,能屈能伸,我喜欢!”
他话锋一转,又朝许倾倾看了一眼:“听说你是个演戏的?怪不得这么漂亮。漂亮的女人都有脾气,今天的事不怪你,要怪就怪张松这小子太不会说话。凭白无故的,干吗揭人家短?你说是不是?打人还不打脸呢?何况,陆尘这么骄傲的人。”
张松吞下一杯白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横了莫逸尘一眼:“对,对,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今天是我唐突了。但陆总连十分钟都不肯等,看来,也是个性急的人。”
陈迟轻拍了下桌子:“又狡辩是不是?和陆总谈生意你怎么能迟到呢?陆总是谁啊?身残志坚的英雄,我的偶像啊。失去一双眼睛,还能把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这样的人,就算骄傲一点,自大一点,那也是应该的。”
“还不是张正安拉着人不放,陈总,你也知道,想和咱们合作的又不止陆总一家……”
“哦--”陈迟拉着长音,又笑眯眯的看向莫逸尘,“陆尘,听到了吧?事出有因,并非我的人故意怠慢你。说起张正安这个人,倒是蛮对我胃口的,人仗义,又懂礼数,关键是,特别有眼力架……抱歉,眼睛是陆总的忌讳,我又说错话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把莫逸尘奚落个够,许倾倾坐在那里,捏在杯子上的手不住的收紧,凭她从前快意恩仇的性格,此刻非敲烂这两个人的脑袋不可。
可如今……
既然莫逸尘不动,那她也不动。
“没关系,宰相肚里好撑船,陈总想说什么,尽管畅所欲言。”莫逸尘轻轻弹了弹指上的烟灰,完全没把那对小人的揶揄当回事的样子,只是轻描淡写的提醒,“不过,我听说最近有人在查张正安的帐,之前他手脚就有些不干净,陈总若是想和他合作,可得多留点神。”
陈迟一怔,显然,莫逸尘放出的口风让他吃了一惊。
莫逸尘又笑笑:“买卖不成仁义在,陈总,生意的事就是这样,做不成西家就做东家,和谁做不是一样挣钱?我不及姓张的仗义,懂礼数,又有眼力,但我肯定够大度,不管是谁,能挣到钱,我都替他高兴 。”
说着,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冲陈迟举了举,挑眉一笑,一饮而尽。
“哎……”许倾倾想拦,却已经拦不住。
他不能喝酒呀,许倾倾记的,从前他稍微喝一点酒就醉了,一醉就是一夜,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从前,他喝的还是啤酒或是红酒,可现在,他喝的可是白酒,这怎么行?
陈迟没料到,他的讥诮和打击对莫逸尘毫无作用,自己反而被他将了一军。
“瞧陆总这话说的,我又没说非和张正安合作不可。其实陆总的公司也很有潜力,虽然成立的时间短,却也是赫赫有名的后起之秀了……”陈迟话锋一转,笑眯眯的自圆其说道。
“既然如此,那祝我们合作愉快!”莫逸尘又命人给他倒了酒,丝毫不给对方改口的机会,又举起了第二杯酒。
他看不到对方,只是就近在旁边的盘子上碰了碰,接着又是一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