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看一眼她的手腕,又看看她,一言难尽的将脸别开去。
婆婆那边算是敷衍过去了,可如意这边却又令许倾倾头疼不已,小丫头先是拉着她的手腕左看右看,接着又拿小手蹭了蹭。
“妈妈,真是拿画笔画的吗?为什么擦不掉?”她蹭了半天,仰起小脸天真的问。
“呃……这个……”许倾倾见女儿拆自己的台,急的出了一头汗。
“妈妈,给我画一个和你的一模一样的!”如意不等她说完,兴高采烈的去找彩笔,很快,她将书包翻了个底掉,终于找出她的水彩笔,兴冲冲的交给许倾倾。
许倾倾一脸怨念的接过彩笔,腹诽,这丫头坑爹就算了,怎么这回连妈也坑呢。
如意伸着雪白的胳膊,一边催促许倾倾:“妈妈,你快一点!”
许倾倾很无奈,她当然画不出来一模一样的水冰月,但是她握着如意的小手,在她手腕处给她画了一只漂亮的手表。
“咦?妈妈……”
“和妈妈画一模一样的有什么意思?如意,妈妈给你画块手表是想告诉你,小孩子要有时间观念,该学习的时候好好学习,该游戏的时候好好游戏,你看看,现在已经九点十五分了,你是不是该让奶奶送你去幼儿园了?”许倾倾不等如意说完,率先接过她的话。
“可是……”
“如意,你已经迟到了四十五分钟,难道你还想继续迟到下去吗?”
“我……”
“乖,让奶奶送你去幼儿园,妈妈今天输完液就去接你,好不好?”许倾倾一本正经的,表现的很强势,丝毫不给如意反驳的机会。
终于,在她的义正严词下,如意软了下来,她看一眼手上妈妈刚给她画的酷酷的手表,点头:“那好吧,妈妈,你好好打针,不要怕,我晚上再来看你。”
“真乖!”许倾倾捧起如意的脸,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好不容易说服如意去上学了,许倾倾窝在病床上又写了一会儿新剧本,按照戏剧创作的惯例,一部爱情电影中除了男一女一,还应该有个出彩的男二,女二。
设定男二的人选时,许倾倾蓦的想起江楚,想到他在舞台上遗世独立的样子,想到那首绕梁三日的《一生所爱》,她心中一揪,忍不住去摸腕上的刺青。
距离江楚去世,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许倾倾人前还能保持乐观和平静,人后,每每想到这个人,心里就像挨了冰凉的一刀。
常听人说,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可想放下这份深深的遗憾却那么难。
朋友尚且如此,更何况江楚的家人,父母?
放在键盘上的指尖僵硬,冰凉,许倾倾只好再次将电脑关掉。
病房里太闷了,她想出去逛逛。
才出病房门,许倾倾便看到了李志。
莫逸尘现在对她的安全问题慎之又慎,即使他不在,也派了人日夜不停的守着她。
李志盯着她发红的眼眶看了一会儿,低头敛眸,不知要如何劝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