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关上,何曼才垂眸,低声说:“安董,我实话实说,陈峰打人和凌辱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之前还有过?”安盛诧异。
何曼点点头,又将之前她被打的经过跟安盛说了一遍。
这个过程很屈辱,于何曼而言,那就像一场噩梦。
三年的牢狱之灾,拜董文宣所赐,她在里面受过无尽的屈辱,三年过去,她出来了,她以为终于可以抬头看看头上的蓝天了。
可最近几个月的遭遇,令何曼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尹家美冤枉她,陈峰爱而不得就肆意的伤害她,这些人,比那些董文宣派去监狱里整她的人更可恨,更可怕。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既然如此,她只能把她的善意统统收起来,用她的利刃给他点颜色看看。
何曼很善于讲故事,受三分苦被她一描述,可以变成十分。
当安盛听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替陈峰掩盖丑闻,而田一鸣为了替陈峰遮丑,不惜以权压人,愣是将这件事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他更是火冒三丈。
“太过份了!简直太过份了!这些人欺上瞒下的,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这种事也敢私自处理,他怎么不私设公堂啊!田一鸣呢?他现在在不在公司?”
助理小声的提醒他,田一鸣已经辞职了。
“辞职,他倒是溜的快!”
“安董,我有医院的病历和诊断书,这些都可能为我作证。之前我不敢报警,是因为怕田经理报复,也担心同事们忌惮田经理的势力,不肯为我说话。说到底,那时,我对公司,还报着一丝残念,我想好好的为公司服务,想用我的努力证明我的能力。可是现在,我对公司失望透顶。我的舅舅,我的家人,还有我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这么残忍的对待!”
何曼越说情绪越激动,安盛见状,赶紧耐着性子安抚她:“小何,你别着急!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支持你报警!像陈峰这种心理扭曲的人,留在公司,才是祸害。这样,我现在和你一起去报警!你放心,你的同事这次一定会替你说出实情,谁敢再袒护陈峰,我马上让她走人!”
安盛说着,拿起他的外套就披在了何曼的身上。
安盛的脑子很清楚,员工因为感情问题打人和公司为了镇压闹事工人动用武力这两件事一比,前面这件事实在算不得什么。
如果这两件事必须有一件事马上解决,并处理的让当事人百分百满意的话,安盛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掉陈峰。
替何曼出头控告陈峰,可以平息何曼的怒火。
事要一件一件解决,她这头的火消了,不再闹事,那些大字不识的工人的火才更好灭。
如果他没猜错,何曼的初衷是想借着她挨打的事把工厂那边的事闹大。
而且,从她刚才一系列的表现来看,她有这个煽动能力。
所以,安抚好何曼,满足她的需要现在看来,更重要。
“安董,报警要有证据,我可以拷走刚才电梯里陈峰动手的监控吗?”何曼担心安盛和田一鸣一样,又是假借报警,实际在消灭证据,她忐忑的再一次向他提出她的要求。
“当然!公司这次绝对支持你将那个人渣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