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脚步声依旧持续不停,何曼赤着脚跳下床,巡视一圈后,警惕的拿起梳妆台前的凳子,拎在手上,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客厅里,却看到了安以桀的身影。
他竟然在她家里!
何曼昨晚喝了太多酒,脑子有点儿断片儿。 拎着凳子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好像是他把她送回来的。
所以后来他一直没走?
正胡思乱想着,安以桀突然回头,看着她和她手上的凳子。
“拿凳子干什么?又想砸谁?”他好气又好笑的问,身上穿着深色的条纹衬衫,袖口处挽上去一截。
何曼看到,他有力的手腕处,贴着一贴膏药。
突然又想起来,前几天她和安盛在医院里看到他,好像也是在处理手腕上的伤口。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放下凳子,转身进了洗手间。
洗漱后,整个人清爽了一些。
何曼来到客厅,而他却转身进了厨房。又过了一会儿,从里面端出两碗面。
那碗面看上去很素淡,除了面条和零星的葱花,里面还卧着两个鸡蛋。
“愣着干什么,吃饭吧。”他将其中一碗推给何曼。
自己则坐起,拿起筷子,男主人一样,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这碗面的卖相极为不佳,他吃的倒是津津有味。
何曼迟疑的拿起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尝了尝。
淡而无味,她都怀疑他有没有放盐。
何曼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从小到大,外婆忙着做工挣钱养活她,照顾她的时间有限。
何曼自力更生,不到十岁开始就自己做饭了,多年过去,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就这么说吧,只要她见过和吃过一次的菜肴,就能凭着味道做出来,而且还保证和原作八九不离十。
美味吃多了,自然对食物的味道有些挑剔。何况,安以桀的这两碗面条做得实在是敷衍至极。
这生活自理能力是有多差,才会做出这么难吃的面来呀?
“不好吃吗?”他抬起头,见她不动筷子,眉心拧了拧。
“难道你觉得好吃?”
安以桀放下筷子:“我的标准很低,对我来说能吃就行。何况,你昨晚喝成那样,有人给你做就不错了。”
何曼撅了撅嘴,他说的倒也对,只是听着不怎么入耳。
明明做了好事,却不能让人心甘情愿的领他的情。
她站起来,转身进了厨房,拿了一份老干妈出来。打开往面条里拌了拌,虽然还谈不上多美味,但总算可以入口了。
“你的手怎么啦?”她盯着安以桀手腕上的膏药问。
“你舅舅出事那天,我往工厂赶,半路出了车祸。”他淡淡的答,而何曼的心却是一惊。
所以他那天是打算去工厂和医院的,因为出了车祸才耽误的?
“要紧吗?”何曼凝着他的手腕担忧的问。
安以桀笑:“你关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