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凝望着她,看着她眼中的真诚,从见到凌奈开始就发堵的心总算松懈下来,他低头,亲吻了一下陈胭,说:“谢谢你小胭,我爱你,对不起刚刚那样说你。”
陈胭笑了,说:“我就当你是吃醋。”
“对,我是吃醋。”杜雍也是一笑,又说,“你困吗?忙了一晚上,也很累的吧?休息吧?”
陈胭摇头,说:“不困,难得我们一起过年,要守岁,祈求来年平平安安。”
“好,那我们一起守。”
“嗯。”
大年初一,到处都是鞭炮声,还有孩子们讨红包的声音。陈胭和杜雍因为是落难才到的这里,身上没带一分钱,包不了红包。陈胭于是一大早起来,挑了些新鲜的水果,熬糖浆,做冰糖葫芦放着,哪个孩子来讨红包,就送他们一串冰糖葫芦。
家惠三姐弟近水楼台先得月,陈胭特意给他们一人做一串分量特别足的冰糖葫芦,用竹签串着,拿在手里,跟别的孩子拿到的都不一样。三个孩子得意洋洋,耀武扬威的,在小伙伴们面前特别骄傲,比拿了大红包还高兴!
田普生的院子大门敞开着,招待客人的屋子里摆放着各种糕点糖果,还早早备足了热水,随时泡茶迎客。一整个上午,来串门的客人络绎不绝,来来去去,谈笑声恭贺声此起彼伏。这里没有华美的装潢和器具,这里没有奢侈的酒水美食,但是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真诚笑容,却是那些上流社会的名门贵族们所没有的!
田普生夫妇在树林里救了两个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人,这件事早就传遍村里了,只是当时大家忙着准备过年,谁也没有特别关心。如今新年到了,村民们有时间串门唠嗑了,都非常好奇,陈胭和杜雍到底是怎么从悬崖掉下来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只是一个人伤了手臂,这么神奇的事,他们可闻所未闻!
陈胭依旧穿着钱阿秀的衣服,头发扎成马尾辫,粉黛不施,连眉毛都没有化,少了平日里的靓丽,却多了一份素雅。她坐在杜雍身边,手里抓着一把松子,剥了也不吃,都放到杜雍的手心里,给他吃。她脸上带着笑,听着来串门的村民们唠嗑,时不时问她几个问题。
“普生啊,还是你炒的松子香,你二叔炒的那一个焦糊味儿,狗都不爱吃!”坐在陈胭斜对面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身花袄子,头发微黄,脸上几道皱纹,典型的农村妇女,她是田普生的本家二婶。
“二婶,你要是喜欢,待会儿就带些回去。”钱阿秀听了,便笑着说。
“好,待会儿我就装点回去。对了,昨天的鱼好吃不?晚点我再给你拎几条来?今年鱼多,爸说谁家不够吃就来拎。”二婶磕着松子笑道,昨天旱塘捞鱼的叔公是她公公。
“昨天来了两个小客人,就是美国来寻亲的那姑娘,还有她朋友,把她的鱼也拎来了,两条大鱼,小胭做了道酸菜鱼,味道特别好,孩子们都爱吃,都吃完了!”钱阿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