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见众人都离开了,这才低声的问道,“大哥,紫苏这孩子的病很严重?”
白川穹再次的叹息一声,有些自责的说道,“我天天的瞎忙,治病救人,救活了那么多的人,却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好,紫苏这身子骨实在是差到了一定的程度了,亏了她回家来——对了,紫苏怎么一个人回来的?”
白川穹从昨天就开始焦躁的守着紫苏,也就忘了询问紫苏怎么回来的,是跟谁回来的了,现在他见紫苏稍稍的安稳了,这才想起这回事来。
柳婉正要说几句心里话,但是突然想起紫苏昨晚上的话,便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哥,这事咱们还是等着紫苏醒了问问再说,不然,到时候伤了两家的和气,最后吃苦受罪心里难过的还是紫苏。”
白川穹听完柳婉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也有道理,紫苏这孩子,在家里的时候,我就没怎么上心,直到后来她被卖了,我才察觉到我这个做爹的欠了她和她娘太多,后来我也发现,紫苏的性情跟之前的性情也是变化了许多。”
白川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他丝毫不忌讳柳婉在一旁,也不怕被紫苏看到他老泪纵横的丑样子。
“大哥,其实,不管是谁,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性情总是要变的,而你也应该觉得庆幸才好,毕竟,很多人经历那样的事情,多半是吓死或者吓傻了,可是紫苏却变得比之前能干聪明了很多,不是么?”
柳婉试图安慰一下白川穹,并且一边说一边拿手帕给白川穹擦拭脸上的浊泪。
白川穹听了柳婉的劝慰,用力的抽了一下鼻涕,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看到紫苏虚弱成这样,我真是恨不得替她去受罪,等紫苏醒了,我一定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江家对不起我女儿,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讨个公道。”白川穹攥紧拳头说道。
柳婉点头,“那是自然,女人出嫁在外了,被婆家人当做是外人,而回到了娘家又怕爹娘也当她 是外人,所以心里的苦,只有女人才知道,咱们一定要替紫苏做主。”
“自然是,我的女儿给他们江家挣了多大的荣光啊,为了他们南坪村也是做了说不完的好处,现在这芙蓉镇上,有多少人不知道我们家紫苏是个大好人的?”白川穹越说越生气。
柳婉怕白川穹太过生气,气坏了身子,一直在旁边劝慰。
白川穹坐在那里,时不时的给紫苏把脉。
柳婉正要再劝说让白川穹休息一下,毕竟白川穹都守着紫苏一整晚了,白川穹突然皱起了眉头。
“紫苏的脉象怎么像是小产过后的样子呢?虽然有一段时日了,但是这个脉象——”白川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柳婉说话。
柳婉听了白川穹的这句话,脸色都有些苍白的惊悚了。
“这——这——这也——”柳婉虽然不懂医书,也没有生育过,可是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告诉她,生娃和流产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是对身体多么大的伤害,又有多少人因为这样的事连命都搭上了。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我一定要找江家讨个说法!”白川穹说完,便气呼呼的站起来,大步的朝着门外跑出去。
“爹——你——”
紫苏挣扎着朝着门外喊道。
柳婉见状,急忙的朝着门外喊,“大哥,紫苏醒了,她在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