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与他们似乎都不同,”沈平格叹息了声,“你是玻璃。”
和宝石珍珠有一样的光泽,却更廉价与透明,摔碎也要有棱角,刺破土壤和氧气。
“我是个责任感匮乏的人,别人疼痛或者高兴,于我的关系并不大,别人摔破或被捧住,也与我无关——可你不是,你只有我。”沈平格声音很轻,“你怎么能放心把碎裂和完整都交给我呢?”
连燕浑身难以克制的发抖,使劲攥着沈平格的手,指甲好像嵌入皮肉,他好像要把沈平格弄出伤口来,让他感同身受尝尝他的疼。
“我接过来了,”沈平格说。
沈平格把完整的他接过来了。
连燕心里有难明的灼烫,好像浑身血液都热烈起来,他喜欢和沈平格扣着手,是沈平格攥着他的手,他们手心都是一样出了汗,沈平格也是紧张的吧,和他一样。
他想说话。
沈平格展开手掌,说:“写吧。”
连燕紧张起来,在上面写,他还记得用指腹,而不是指尖。
每个比划都慢,要沈平格感知到他。
那你别放开我。
手拢起来了,手心的字迹也拢住了。
沈平格说:“好。”
管他真假,连燕知道誓言在夜晚不能当真,晚上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可听着总是酸胀滚烫,他明明只是捏着沈平格的手几十分钟,可他觉得一辈子也过去了。
“你和卫子平发的消息我也都看了,你好好准备考试就好,”沈平格揉了揉他头发,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连燕想抱着他,他也的确那么做了,手从他手里抽出,搂住他的脖颈,坏心眼的把鬓角的汗蹭在他的衣服上,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他好几天没睡过一次好觉,此刻不合时宜的感受到了困意。
他感受到腰上有热度,沈平格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抚着背脊,像在哄人。
半睡半醒中,连燕听着了沈平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