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沈平格大概不想再去谈这件事情,抚了抚他的后脑勺,不容置喙的说,“睡吧。”
连燕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怕他,或者是他天生就胆小的原因,沈平格一旦对他冷淡一些,那堪比天塌。可今天晚上他固执起来,攥紧他的手,写。
是因为我吗?
“……不要把所有问题原因都归结到自己头上,”沈平格说的很慢,反扣住了他的手,剥夺了他说话和提问的权力,声音有些哑,莫名让连燕想到充水饱胀的阴雨天,他不想撑伞,却也争不过沈平格,“与你无关。”
沈平格最终也没有去申请国外的大学,刻意拖长了时间,错过了考试和申请时间,沈逸明申请材料都准备好了,却也无可奈何,发了好大一通火,将错就错,放了狠话:去国内的大学,那一切事情你自己来处理,包括费用。
“可以,”沈平格说。
沈逸明摔门走了,“咚”的一声响,沈平格低头笑了小,看了眼连燕,还有心思开玩笑:“没钱啦。”他心情好起来,又岔开话题,莫名说起连燕,说他用嘴型说话的时候像条金鱼,很可爱。
连燕心里还是阴天,比划:那怎么办?
沈平格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笑吟吟:“对啊,那可怎么办呢?”
沈逸明这次大概是真生气了,一连好几天都待在公司里,回家也只是睡觉和吃早饭,连燕对他心存愧疚,愧疚哪儿来的——说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也不为过,但他也给不出沈平格一定要留在国内的理由。
去国外多远啊!连燕没出过国,全靠想象,印象很琐碎,例如白皮肤金头发的漂亮女人,比如红色的电话亭,咖啡厅里叽哩哇啦的交谈,高耸的建筑,潮湿的天气。沈平格要呆在那样的一个环境里,会不会像个王子?
连燕也想痛快淋漓的吵一架,白日所想,夜里有所梦——他在虚幻的白里见到了沈平格,他们身份置换,沈平格成了个哑巴,不能说话,连燕因而显得颐指气使。
“你去国外上大学啊!你干嘛要留下来,这儿又没什么你要看守的东西,”连燕听着自己说,“我不想你留在这儿,也不要一直看着你,我又不是没了你不行!”
沈平格看着他,面容看不清,似乎在笑。
“哥哥,笑什么呢?”连燕蹲下来,捧着他的脸,有些委屈,“哥哥,别笑话我。”
沈平格亲吻了他,连燕说不出话了,软在他怀里,周边成了黑绿色的土壤,他们是埋于其中的蒸汽,吐息都贡献——太犯规了,他不能说话,也要封住连燕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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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和沈平格没有矛盾,依旧一起吃午饭,连燕逐渐发现沈平格吃饭的一些习惯,吃饭很挑嘴,香菜和葱花不要,辣的不要,不喜欢蒜苔,肉也不喜欢带肥的。挑食这面在连燕面前展露的更充分一点,在别人面前,沈平格并不会过多的挑剔,顶多少吃一些而已。
不过今天沈平格吃的好像更少,潦草吃了几口,连燕抬眼看他,露出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