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个吻,和谈恪的第一个吻。那时穿过偏光车膜的阳光温柔地拂过他的侧脸,充满热度的记忆涌上心头。
谢栗踮起脚,伸手扶着谈恪的肩膀,闭着眼吻了上去。
那模样近乎献祭。
……
在这个吻中,谈恪被不知名的感动所包围。
为他所拥有的东西,为交付到他手里的东西。
厨房明亮的灯光下,谢栗的嘴唇微微张开,喘息着,嫣红着:“这下,总算有诚意了吧。”
他撒娇地去扯谈恪的袖子:“再没有别的事情骗你了。”
谈恪忽然弯腰,打横抱起谢栗,一直把人抱进卧室里,安置在床上。他蹲在来解掉谢栗身上的围裙:“把衣服换掉,我去洗碗。”
围裙转了个圈儿,还是穿回了谈恪的身上。
谢栗换了衣服出来,在客厅里找到自己的书包,拿出笔记本电脑来,叹口气,继续做沈之川嘱咐他写的文章。
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脑子里,他亲手推算的公式,亲手写下的定义,像有序而跳跃的音符,从人类的数学符号,幻化为黑暗宇宙中的诞生与毁灭,恒星与尘埃。
谢栗对着一行公式发了好久的呆,直到谈恪替他打开客厅里的另一盏灯,他才忽然醒过神来。
谈恪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摞东西,在谢栗旁边坐下。
“我还没给你讲过我上学时的事吧。”谈恪说着,将一个相册递到谢栗的手里,翻开其中一页,“看,这是我当年租过的房子。”
谢栗接过来,仔细地看着。那房间不算很大,也并不豪华,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一扇巨大的窗户,几乎逼近地脚线,抬腿就能迈过去。
“从这里能直接看到特拉华河,学校就在另一头。上学的时候我每天都开车从这边过去。”谈恪在照片上指着,“秋天的时候风景非常美。”
他翻过一页:“这里,就是物理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