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栗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
那天谈恪并没有明确表态支持或反对,谢栗想也许是他需要时间来思考,但之后就再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了。
谈恪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
所以他才特别怕沈之川给谈恪打电话,怕这两个人又背着他达成什么共识。
谢栗松开沈之川的胳膊:“老师,我只是和谈恪谈恋爱,他不是我的监护人,他没有资格替我做决定的。”
他自觉这番话实在大逆不道,但还是冒着欺师灭祖的风险把话说完。
“甚至包括老师您,也不能替我做决定。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会后悔的。”
沈之川真想抬手给谢栗一巴掌,但教学楼前时不时有人路过,为了避免上学校官网头条,他还是忍了。
“你知道你想要什么,”他嚼着谢栗的话,“你想要什么?”
“我想,”谢栗低下头,非常羞于将这种想法说出口,但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想要爱。”
沈之川觉得按照他惯有的性格,在此处他就应当发出一声嗤笑,毫不留情地戳破谢栗这种虚妄的幻想。
可正因为说出这番话的人是谢栗,于是他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谢栗等着沈之川发火。
结果沈之川沉着脸盯着他看了一会,一言不发地扭头走掉了。
之后十来天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沈之川通过程光转告他的,订机票,打疫苗,带材料。
谢栗毫无经验--既没有出远门的经验,也没有出国的经验,一切都是谈恪手把手教着他。
行李箱带多大尺寸,常用药物装哪些,衣服带几件。
谢栗还是被谈恪问了一句,才知道他到时候可能要上台发言,需要带一套正装。
谢栗傻眼了,他哪来的正装啊,拉着谈恪的手说要不现在去商场买一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