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不到她反省回应,低头来看她。
言尚漆黑的、水润的眼睛望来,这般清澈洁净,而暮晚摇瞬间满脑子黄色污秽念头。
克制,克制。
正事先谈。
虽然暮晚摇手揉着他的腰,已经有点儿对正事心不在焉了。
暮晚摇漫不经心地:“急什么?我不是只是脑子里想一想,并没有得逞么?因为我也不想你睡别的女人啊。我不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么?”
言尚恨:“多亏你没有。”
他怕她再有这种念头,就拉着她手腕强调:“我真的不需要那样。你要是真的那样乱来,我就不理你了。”
他觉得自己的不理她好像很干巴巴,没有威慑力。
他再次用力强调:“是真的不理你。好几年不理你!绝对不理你!”
暮晚摇噗嗤笑。
言尚恼:“和你说话呢,又笑什么?”
暮晚摇心想笑你可爱。
她笑盈盈、娇滴滴,亲热地搂他脖颈,捧着他的脸乱亲一通。他挣扎着后躲,暮晚摇板下脸:“乱强调什么呀?我父皇不是给你喂了绝嗣药么?那件事后,我就彻底死心了啊。
“如果不是你最近跟你阿父乱说,我也没想起来呢。”
言尚放下心。
他端详她片刻,低下肩,他温柔地来抱她。
他亲一亲她的脸,见她眼眸眯起、似格外舒服,他心中一时羞涩赧然。暮晚摇对他的碰触,总是这般诚实,她的反应就告诉他,她喜欢他碰她。
对于他这般内敛的人,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鼓励了。
言尚柔声:“所以你看,都没什么的。人生少有十全十美,十全九美我已经满足。我们没有孩子也没什么,我有你就够了。我有你陪着我一起,我心中欢喜,更多的不过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没什么。”
他怕她还是对此不甘,就红着脸,硬着头皮,说一些原本根本不是他会说的话——
“而且没有孩子,也挺好的呀。你、你不怀孕,我、我就能和你想什么时候那什么,就、就能那什么。我、我可以进去,不用担心对你不好。
“你不用喝避子汤。听说避子汤对女郎身体不好,我不想你喝。但我会忍不住……所以没有孩子,挺、挺好的。
“我听说、听说许多男子为了怕夫人多次怀孕,最后关头都不能、不能……要退出来。我、我就不用……”
他含含糊糊,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在她耳边说了好多。
暮晚摇一开始听得迷糊,不知道他一会儿一个“那什么”是什么,但他眼神躲闪,结巴到中间,暮晚摇就听懂了。
她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的窘态,见他涨红着一张脸,仍坚强地在她似笑非笑的凝视下,把他的意思表达完整了。
言尚说完后,额上渗了汗。
他侧过脸,轻轻吐口气。
暮晚摇捏住他下巴让他转过脸来面对她,她戏弄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呗。”
她故作天真:“你的‘那什么’是什么呀?什么退出来?最后关头是什么?你在练功么,什么厉害的武功,我知道么?”
言尚:“……”
他恼:“你又来了。”
他低头,发丝落在通红耳尖,说:“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就喜欢看我笑话。你老看我笑话干什么?我从来不嘲笑你,你总嘲笑我。”
暮晚摇见他好像真有点不高兴了,这才收起戏弄心。
她笑着自己先从他腿上跳下来,拍拍手:“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只是看你自在久了,想看一看你红脸嘛。你现在都很少不好意思了,但你还是不好意思的时候最好玩。
“反正呢……孩子这事,我和言二哥哥有共识了,对不对?我们顺其自然吧,不多想了。”
言尚点头。
他今日和她谈自己阿父的话,就是想表达顺其自然的意思。只是没想到短短的四个字,硬被聊了这么久。
他以为两人终于谈好了,露出一丝笑。言尚起身。他才站起来,暮晚摇就兴奋地扯住他衣袖,将他拉过去。
言尚茫然。
暮晚摇眼睛亮晶晶的:“你去哪里?”
言尚柔声:“去府衙看一看。”
暮晚摇:“府衙有重要公务?”
言尚不好意思:“也没有。我只是去看一看。”
暮晚摇:“既然不重要,就不要去了。言二哥哥,我们去床上。”
言尚怔住。
他惊讶地看她,眼尾瞬间充血隐红。
暮晚摇被他的天真闹得很莫名其妙:“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上床的事,难道就没有感觉么?我以为你是想和我在寝舍翻云覆雨呢。你那么用力地勾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