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蔷薇宿舍,不自觉的回头看向那透出灯光的窗台,他从进门就很紧绷,过程中虽然有好一点,可最后又开始僵硬,是生病了吗?还是……
我晃了晃脑袋,不关自己的事,别想那么多了,得赶快回到雷湛身边才行,不然他又要生气了。
才刚要重新跨步,却从后被抱了一个满怀,「谁…?」我吓了一跳。
低头发现用力抱住我的双手,食指上的琥珀戒指使我一怔,「……婪燄……?」
我不确定的,不是对象是否是他,因为自己不可能错认那闪着金黄光芒的戒指,除非他把戒指送给了别人,虽然这也满有可能的,毕竟他不曾珍惜过那戒指,不过…他怎么会突然跑下来?
「怎么了吗?」我疑惑,想拉开他环住自己的手,却闻风不动,清楚彼此力气差异的自己不再努力,很老实的让他抱着,他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句话是要问几次?「没事的话,我要回去找雷湛了喔!」
闻言,他的双手收得更紧,让我有些呼吸困难,「……别走。」
「那你赶快说。」我无奈道,今天的婪燄反应有点缓慢,他该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十秒过后,望着头顶上的月亮,我仰头无语,还是其实有问题的人是我?就像之前的徵婚啟事一样,我误以为是雷湛哪里有毛病才会一直跟着我,但出毛病的一直都是我,现在也是一样的,对吧?不然婪燄为什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顾着抱我?
我开始感到不耐的微微挣扎,「婪燄放开我,我真的该走了。」对于来到丝尔摩特前雷湛给的惩罚,我依然记忆犹新,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跟我走。」他的头埋在我的颈间,模糊的话语轻易的飘进我的耳内。
三个字,阻断了我的挣扎,僵硬住身体,「这一次,就只是待在我身边。」不会拍卖,没有计谋,他只想纯粹的留下她,让她留在他的身边,「跟我走,好吗?」
我愣住,什么意思?
『……别走。』所以他刚刚的那句别走,不是叫我现在等他把话说完,而是要我留下来?
「你…你是被提安拜託来的?」我困惑的猜测着最有可能性的可能。
「不……」
「真难得你会宠着提安。」我没注意到的自顾自往下说,「以后虽然见面的机会不多,但还是可以做朋友,你让提安别想太多嘛!」以前总觉得他们不会过度在意自己,结果现在,却像个孩子似的,真让人觉得好笑,不过是窝心的好笑。
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松,他稍微松开,却不肯完全松手,好似害怕一放手就会失去,我转过身看他,却因为被他抱着,所以显得贴近,白净的脸上少了盛装时的贵气,此刻的他,气质儒雅的像个书生,脸上的徬徨却又让他像个纯真的孩子,金色的眼瞳内含我不明的情绪,「虽然之前说过要和你成为平行线,不过…还是能成为朋友的,对吗?」
他与我对望,眼里激昂的情绪逐渐被理智压下,「是啊!」勾起淡淡的微笑,逼自己放开手。
「以后如果有机会,还是可以常连络,身为家人彼此报平安,说明近况,也是件好事对吧?」我不确定的问着,有点害怕婪燄会拒绝。
「嗯。」
「那我们就说定囉!以后还是要常连络。」我开心道。
「……这个,给你。」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银製物品,放到我手中,手覆住我的握上,让我拿好,「要收好,别被他发现了,想连络我时,按下上面的按钮就可以了。」浅浅微笑,将微小的奢望藏匿其中。
风吹来,颈上的金球清脆作响,听见声音,我想起了雷湛,「我真的得走了,如果有机会,再见吧!」挥手转身往会场跑去。
「家人吗……」婪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双手,他明白自己,最不需要的,就是家人,而她…却只把自己当作家人,一丝苦楚染上了上扬的嘴角。
会场上,等得不耐的雷湛皱着眉,经典的臭脸,思咐着,自己不过是看在难得出来,又很久没见到朋友的面子上,放那个女人离开自己视线几分鐘,这样她也能乱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并从远处传来叮叮声响,看过去,是那个女人朝自己跑来。
「抱歉抱歉,你等很久了吗?」
「臭女人你跑哪去了!」他不悦道。
「就一时叙旧聊太久了嘛!」
「哼!」他老大不爽。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因为太久没见面,所以要聊的东西太多才会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然…你以后让我和他们每个月见面,每个月都聊天,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要讲了。」我淘气地赖皮道。
「我才不会如你的意。」他还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久久一次就算了,还想每个月都出来?不可能!「我已经准备回去找条鍊子了。」
「哎唷!别生气嘛!我真的没有乱跑,你看,我这不就回来了吗?」我笑着安抚道。
「你放心,我会找条跟这个项圈相符的金鍊子。」他气呼呼的转身往前走。
唉──真是个爱生气的男人。
我赶紧跟上,勾住他的手臂,讨好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不用找什么鍊子嘛!话说回来,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不能再去其他地方走走吗?……」一对男女走远。
这时的自己,还天真的以为,也许雷湛和婪燄他们的敌对,时间只要久了,有一天终将冰释,而自己也能光明正大地和他们重新相聚,却没想到,未来我再次和他们其中一人说话时,会是那般残酷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