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现在多少有些脱出轨迹。比如威廉和他的儿子,这件事情上很难说是诺兰先生做对了。提取威廉的精子合成胎儿,威胁威廉照顾他的女儿。这件事情麦考罗夫特虽然没有去考证过,细节上大概还会有些出入,但总体上也就是那样了。
凯瑟琳大约也是有点感觉的。所以她不愿意知道真正的答案。不知道也好,让一个巫师和一个异能者结仇,无论是谁受伤了,都是一种损失。更何况诺兰先生已经死了。人死之后,生前那些糟糕的事情不去说,才是正确的选择。
麦考罗夫特心中考量的天平不自觉的往凯瑟琳的方向偏移了一点。不多,但是日积月累的,总能有一天能够造成巨大的偏差。
“喂。我很好奇,夏洛克能够是不是的骗过你的眼睛,是不是因为他会基本演绎法,你们的思维模式相同,也就更了解彼此的弱点。”如果是这样的话,把基本演绎法教导给我不会有问题吗?难道就不怕我找出你的弱点吗?
凯瑟琳的心里还是有一些疑问的。这个问题在她的身体健康出现状况之后,就更加明显了。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学生能够正真在每个方面超过自己的老师的。你会发现,所有的真相都有暴露的那天,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就连死人都能够说话,没有什么是可以断言的。”
麦考罗夫特总是有这个自信的。他比夏洛克年长七岁,这七年可不是平白浪费在牙牙学语上的。七年的时间,就注定了一段夏洛克永远也赶不上的漫长距离。这个差距无疑是很有激励性质的。
从小到大,夏洛克就寄希望于能够超越自己的哥哥,在这个过程中,他成长的比所有同龄的孩子都快了很多。同样的道理在凯瑟琳的身上也是适用的。她学习基本演绎法的时间很短,记忆宫殿里的资料不算很多,连同她的技巧也有待磨练。她甚至连夏洛克的思维模式都比不上,更遑论要超越麦考罗夫特了。
凯瑟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她要求的不是完全的超越,只要能骗过一时,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凯瑟琳总有一种很奇特的预感。这个预感关乎于夏洛克为什么留在伦敦,莫里亚蒂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还关系到那个神秘的隐身异能者,死去的威廉,甚至是她自己身体上的问题。
但这种预感也实在太模糊了。关键人物的数量和重量都太大,于是轻易不能把这其中的关系网整理出来。凯瑟琳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是一场针对她的陷阱。
谁都帮不了她,只能她自己去面对。
走出麦考罗夫特办公室的时候,凯瑟琳回头看了一眼墙上依然鲜亮的拙劣涂鸦。然后她对着涂鸦上方的针孔摄像头打了个招呼。笑容相当明亮,如果不是摄像头的像素不够高的话,她这个笑容中的每一帧都能作为平面照片被放在相框里裱起来。
离开的时候伦敦晴朗的天空又开始下雨了。这大概就是英国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喜欢用天气作为他们聊天的开场白,这种谈话的方式从中世纪就开始了,大致可以想象两个穿着古早服装的人,用古英语谈论天空的画面。
久而久之,世界都知道了谈论天气的伦敦人。但实际上呢?其实他们早就厌倦了这种单调话题,年轻人的搭讪里几乎灭绝了这种‘愚蠢’的开场。
凯瑟琳从门卫那里得到了一把爱心雨伞。她就这样打着伞走进了雨幕中的深冬里。···至于凯瑟琳呢?她大概是很乐意和别人谈论天气的,只不过她缺少一个谈话的人而已。
之后的一段时间,凯瑟琳突发奇想的去了一趟霍格沃兹。把身边的事情都交接好了。只是单纯的学校和魔法部两个工作岗位,对于凯瑟琳来说是过于清闲了。
早几天手机几乎无时无刻不是亮着的,来自不同地方的私人电话几乎要打爆凯瑟琳的手机。往往是早上起来充好的电,调节了节电模式,但到了中午的时候就彻底没电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最近就不是这样了。凯瑟琳也曾经闭上眼睛,从电话铃声中构思出了夏洛克剪除她‘党羽’的手段。
女人心软,中门大开。夏洛克的工作应该进行的很容易。
几天之后,手机上的电话就销声匿迹了。大多数的人都认为那个曾经的指尖传奇已经死了,left曾经是一面辉煌的旗帜,到了现在,旗帜倒塌的时候,无数人用电话的形式向凯瑟琳致以哀歌。
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凯瑟琳最近非常怕冷。她出门的时候一件风衣并不够她的保暖。她不得不选择了保暖指数最高的羽绒服,然后往自己的身上套了一个又一个保温咒。在身体时不时的罢工,魔咒失灵时不灵的情况下,保暖咒有时候还比不上一条围巾。
生命就是这么的脆弱,稍微不注意一点,就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