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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珠二一寸寸摩挲着(1 / 2)

司机并不搭话,于是这程便一路无话。

黑色皮革制的座椅上,雪珠坐左边那头,梁宗彦坐她右手边叁尺远——奇怪得紧,这狭小的后座,哪里有地空出这叁尺来?

男人安坐着,并没委屈宽肩长腿,女人呢,本就娇小的身躯紧紧贴着车窗,好像另一头是虎狼、是悬崖,非得远远避着。挺起腰背、竖直脖颈,强做出傲气凌人的样子,然丝丝缕缕香汗漏了怯,从额角滑到颈子,勾缠着几缕黑发腻在她香腮粉颈间。

猛然间一个急转,她哎呀惊呼,娇小身子随惯性朝另一边倒去,慌乱中右手也紧紧扣住身下座椅。

待过了急弯,呼吸一滞,她死死抓着的哪里是皮革座椅,分明是只温热宽厚的手。匆匆忙忙要抽逃,却被他反手扣在后座上,紧紧地抓住不放了。

雪珠有双吟风弄月的富贵手,嫁人前后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指骨修长、皮肉白腻,软和得没有筋骨,梁宗彦握在手心里缓慢摩挲。

这个登徒子!

她蛾眉倒蹙,愤愤然瞪视他,心里半是讶然、半是羞恼。司机无知无觉地驾车,雪珠一壁隐秘地挣扎,一壁将圆润的指甲盖深深陷进他手背皮肉,狠命地掐。

她越掐,他却越不愿放过她。强拉着柔荑,一寸寸抚摸他的粗粝。

自七岁时开始练枪,别人练单枪,他练双枪,两只手的虎口和掌心都是厚厚的枪茧,伤疤更不下十道,有的是刀伤,更多的是流弹伤,雪珠被强拉着将他从掌心摸到指腹,羞恼间不禁暗想:这人的手上哪还有块好肉?!

摸完了他,该轮到她。

粗糙的指腹自掌心轻轻一搔,雪珠浑身剧震,拼命抑制嗓子眼里将将迸出的娇呼。

痒!痒——她急得眼泛泪花,从来不知道掌心还有这块痒肉,仿佛一个开关,每搔一下身子便娇颤一回。见状他不免更过火,在这块娇肉上画圈、写字,搔得她百蚁啮心,连着右手的半边身子一片酥麻,两条长腿包裹在旗袍里,渐渐地夹紧了。

“杨太太,到了。”

触电般一把甩开他的手,雪珠不敢回头,逃似地回家。

自那日又是一个礼拜,杨文义还未归家。

白日里,雪珠心不在焉地绣帕子,虽不至于夜不能寐,可也没睡过一个全然的好觉。

而杨老太太在儿子被捕的第二天就知道此事了,日日将她叫去卧房,名为侍奉,实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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