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一看,苏闻已经灌了一大口,咽下去后,苦着脸说:“酒味淡了点,味道差了些,将就喝吧。”
看着她那张愁眉不展的苦瓜脸,宋延河轻笑起来。
苏闻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你又笑什么?”
宋延河继续看月亮说:“就快过七夕了,七夕过去便是中元节,听闻凡间女子过七夕皆要乞巧,心灵手巧者能觅得如意郎君,这样说来,乞巧节对于女子而言算是大事,不知闻闻对于这节日有何感想……闻闻,你、你这是做什么?”
他侧头看去,只见苏闻在拿匕首磨指甲,且表情很是狰狞。
苏闻嘿嘿笑道,举起手说:“我看指甲太长,磨磨……哎哟!”
这把匕首极其锋利,一不小心就划破手指,很深一道,滋滋流血。
宋延河忙抓过她的手指,可惜周围并没有止血药物,伤口还不停地往外冒血,宋延河心急之下,低头轻轻含住了伤口。
柔软的唇瓣,绵滑的舌头,在卷过她的指尖时,浑身仿佛蹿过一阵电流,麻得她半晌不知作何反应。
吸干指尖的血液,宋延河才松开,然后扯下一块自己衣服,给她细心的包好。
“这匕首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幸好这刀慢了片刻,否则你这指头都保不住了。”宋延河放开她的手指,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宋延河急急抽回自己的手,胡乱的去抓茶杯喝,“我、我是顺手,平日里受伤皆是如此,并未多想。”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感觉更奇怪。
于是猛然把茶杯里的茶水喝光,但是低头一瞧,糟了!正是苏闻方才喝过的地方,上头还染了嫣红的唇脂。
杯子“咣当”落地,茶水溅了满地,还有些洒在了宋延河雪白的衣摆上。
苏闻抱着自己的手指,同样尴尬的不自然。
“我、我先回房了。”苏闻急急走开,但没走两步,又想起自己的匕首忘了拿,遂又折回来拿匕首。
宋延河继续正襟危坐,面上看不出半点慌乱。
苏闻是跑着回自己房间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的上下乱跳。
“奶奶的,宋延河这厮居然……居然……”后面的话,苏闻怎样都说不出口,满脑子浮现的皆是葡萄藤下,白衣胜雪的男子,轻轻捧住自己的手,满目温柔。
“去他娘的!”苏闻烦躁的啐了口,跑到床上躺着。
回想起刚刚的事,他明明是想趁宋延河不注意捅他一刀的,谁知道他突然转头来,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割破自己的手指。
床幔上的流苏晃来晃去,晃得苏闻心慌意乱,干脆闭上眼睛。
“睡一觉吧,睡醒了就过去了,今晚一切都是梦……”如此反复念叨着,真叫苏闻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但是他睡着了,有人却睡不着了。
宋延河依旧背部□□的坐着,可手却不自禁的去拣地上的茶杯。
想起她被轻薄后的面色绯红,想起她今夜被贼人侵犯的怒不可遏,宋延河竟觉得自己的一池春水泛起了涟漪。
“苏闻……”宋延河轻声呢喃,殊不知,胸口猛地一痛,他禁不住吐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