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远给张汉扬打电话求助,大半倒是出于病急乱投医的心理,实际上对张汉扬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想到张汉扬居然真有办法。
上次来镜月湖时,田新远详细了解过克莱斯的病情,对张汉扬的医术惊叹不已,只是摔伤和癌症完全是两个概念,毕竟他的病可是胰腺癌,连省卫生厅那些专家都束手无策。
治愈是不敢想了,就算是能控制,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田新远想了想后咬牙做了决定:
“好,我明天就去镜月湖找你。”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反正留在南陵市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那就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张汉扬身上。
能坐到副省长的位置上,这点儿决断力田新远还是有的。
“可以,那我明天就静候田省长大驾光临了。”
确诊病情之后,田新远已经请了病假,所以倒也不用发愁交接工作之类的问题,第二天上午就来到了镜月湖。
经过一天的发酵,齐洛轩和凌正明将在镜月湖结婚的消息已经是沸沸扬扬,各大媒体不管能不能获得进入镜月湖的名额,都派记者到了白湖镇等候。
张汉扬如今是众矢之的,哪怕是田新远,也不能亲自来迎接,只能打电话给胡奇,让胡奇来接他老丈人。
陪着田新远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夫人钱明兰和女儿田素文。
田新远的病情很重,哪怕还没有到爆发的时候,钱明兰和田素文还是担心劳累会加重病情,硬是逼着田新远坐上了轮椅。
这架势一看就跟齐洛轩的婚礼无关,记者们自然懒得理会田新远一家,他们是娱乐记者,就是认出了田新远,同样也提不出兴趣来。
行李的事情自然有胡奇代劳,在码头接到田新远后,张汉扬就带着田新远来到了树上宾馆,安排好房间后为田新远号脉。
“田省长,胰腺癌从中医上说属于七情内伤,饮食不节导致的脏腑失和,所以呢!想要取得好的疗效,除了用药,田省长你还得放松心境,不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再胡思乱想也没用,最好是能忘掉你这个副省长的身份,像个普通人那样种种花,钓钓鱼什么的。”
从田新远的脉象来看,这几年田新远过得似乎不大舒心,而且像他这样的领导,就算是生气也不会表现出来,讲究喜怒不形于色,对身体的伤害更大。
利用号脉的机会,张汉扬其实已经用戾气吸收了癌变部位的大半生机,就算是田新远不吃药,病情也不会恶化了,只是张汉扬暂时还不想太过引人注意才没有说出来。
中医早在几千年前的黄帝内经中,就有胰腺癌的论述,经过历代名医的研究,对胰腺癌已经形成了成熟的治疗方案。
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先稳定病情,再调理身体,让身体强健起来,争取好的生活质量,患者可以长期与癌共存,不追求一上来就全歼癌细胞,等病人的体质调养好了再寻求根治。
“你都说让我忘掉副省长的身份了,还叫我田省长?以后你就叫我田叔就行。”
田新远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也能明白张汉扬这么说的用意,转眼就调整好了心态。
前几天省卫生厅专家组的组长朱广平,都跟他说不动手术的话,他的生命最多剩下三个月,到了这种地步,田新远也想开了,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田叔还真是豁达,只要能保持这种豁达的心态,我保证田叔能多活几年,等会儿我给田叔准备两剂药,今天晚上先吃一剂,明天早上一剂,等明天下午我再过来帮田叔检查。”
张汉扬也笑了,像田新远这样的病人,无疑是每个医生都想要碰到的,治疗起来往往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张医生,你刚才在楼上说的是真的吗?”
田素文虽然是官二代,但性格却很温和,哪怕是田新远放弃了省城的大医院,来到镜月湖这个小山村,向张汉扬这个年轻人求医,田素文和钱明兰也丝毫没有看不起张汉扬的意思,反而表现的对张汉扬颇为尊重,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在送张汉扬下楼时,才低声问了一句:
“当然,事实上那还是保守的说法,实话实说我怕田叔反而不敢相信,你们什么都不要想,这两天好好陪田叔在镜月湖玩玩,胡奇,你跟我回去拿药。”
“啊……!”
田素文和钱明兰的尊重,让张汉扬心里很舒服,干脆给了她们一颗定心丸。
张汉扬从小就开始学医,在张君羲和老师顾宗岱的教导下,对治病救人有着很强的执念,既然接下了田新远这个病人,只维持治疗怎么行,要治就必须治好。
看到钱明兰和田素文脸上惊讶的表情,胡奇笑了笑说:
“兰姨,素文,村长本事大着呢!他说能保住田伯伯就一定能做到,你们放心按村长说的去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