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死猫妖突兀站在她面前,眉宇沉沉看着她。脸色不那么惨白但是也留有灼痛过后的憔悴。
戚小梦瞬间就明白了,是这家伙弄的猫腻。
看在自己刚才伤了他的面子上,忍下气,耐心:“老猫,你这样,就太不好了。你说你平时摄物就摄物吧,好赖也是劫富济贫奔向共产主义,可现在,你怎么连我房间的物也摄。”
青墨深吸一口气,眸光嫌弃的略过她,身体似乎还难受着,坐进太师椅:“就你那点物件,有值得本尊惦记的吗?”
一边的瓷釉粉面通红,拉了瓷瓷的衣角,瓷瓷急忙插话圆场:“女侠,妖尊,你们别误会了。这事怨我们。”
然后对戚小梦作揖稽首道:“女侠不知,瓷瓷和瓷釉自那日相认后,过于欣喜絮叨着叙旧,一时竟忘记了隐形,差点被窗外的一团黑影儿吞噬,幸得青墨妖尊及时出手相救,瓷瓷和瓷釉才得以全身。”
“黑影?”戚小梦吓出一身冷汗。应该是狍子精吧。
心知错怪了猫妖,在他那不会有好脸色,窘迫的面对青墨讨好:“老猫,真没想到你沉浸热恋中还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觉悟这么高,当贼真是可惜了。嘿嘿。”
青墨没想到这呆瓜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眉峰狠狠一拧,湛黑幽蓝的眸底,戚小梦没看懂的一抹情绪,一闪即逝。
他睥睨的盯着她:“本尊怎么就是贼了?”
戚小梦一愣,听他这受伤的语气,心脏漏跳了一下,莫名的还揪心了。
“本尊有个灵尾,在你眼里,也是有罪?容不下?”
他声音低落的不依不饶的质问她,睫毛半天不眨,铺在他深邃的眼窝上。视线却不看她,淡淡的把玩着桌案上的玉饰。
“没、没啊。你和灵尾,关我什么事啊。”戚小梦被问红了脸,难堪地揪着手指头,别开了头去佯作看窗外风景。
想到灵尾,老猫和灵尾,她心里确实挺不舒服的。咬住唇瓣,脸竟有点发滚。
青墨也不睬她,望着博古架边上还立着的两个瓶妖:“本尊在想,乱世艰难,即使瓷瓷和瓷釉今日苟全瓶里,难保他日时局离乱之中不出现什么意外之事。
不如将你们安置在不易被乱世打扰的富贵人家也可保证你们安全度日,待他日修为和仙土合为一体,去往天界重回始皇身边,才是结局。”
戚小梦听呆,忽地转过头来,满脸惊喜:“你也是这样认为?我也是呐!”
青墨皱眉,嫌弃窗前的插嘴打扰一般的扭头背对着她,继续和瓷瓷,瓷釉说话:“你们心里可有什么合适的去处?”
戚小梦被生生的晾在一边儿,心肝肺,还有太阳穴的神经,都尴尬的一跳一跳的疼。
果然是将灵尾当个宝,一说到灵尾,这老猫就要给我摆脸色。
小手泄愤的把窗台前刚开花的一盆忍冬花叶子差不多都揪成碎片儿。
“住手!”身后的男人忽然极为不悦的开腔儿:“这盆百年忍冬花是本尊专为治疗灵尾的热咳从终南山移来,正在花期,你发虐待狂魔症?”
戚小梦吓一哆嗦,回头心气闷的突突跳的,瞪视他。连揪一盆花叶子都要因为灵尾被训。
灵尾是天,她是地,灵尾是珍珠钻石,她是流土尘砂。
见他却眼角都没撩她这边,依旧在和瓷瓷瓷釉聊归宿的事情。
喉中堵塞梗的慌,她本想发飙,却忽地安静下来,控制自己,他喜欢他的灵尾,干自己甚事呢。
眼中的委屈,悲戚却无法掩饰的流露在黯然的瞳孔里,目光恍惚,湿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