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打晕的人藏好后,我和太宰顺利地潜入了这个地下赌场。
这个地下赌场的面积超乎想象地大,并且结构也很奇怪,就像一个巨大的沙漏,作为赌场运作的是[沙漏]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则是兑换筹码的地方。
这是我们逮到一个落单的侍者后问出来的东西。
“那这个硬币是什么意思?你们这个赌场是有独立的货币体系还是其他什么的?”我掏出那枚硬币,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被我们绑起来的侍者愣了一下,似乎在奇怪我们潜入赌场却连这个都不知道,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是时间,这一枚硬币价值十小时。在这里不止可以用金钱兑换筹码,还可以用时间来兑换筹码。”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噫,这都是什么神奇的走向啊,明明一开始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鬼片,我以为顶多发展到黑道片,没想到是往奇幻大片的方向发展的。
“你说我们现在出去报警让警方来管还来得及吗?”我顶着死鱼眼地转向太宰。
太宰沉思了一下,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出万能的一句话,“望月桑,来都来了。”
来了还可以走的。
“况且这是在横滨,能不能处理还真不一定,我们这一走,委托人可能就危险了啊。”太宰补上一句。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真的是流年不利,以前啥事没有,就最近几个月,又是走私货轮,又是地下赌场,好像都跟黑色那一边沾点关系。
我才十八我好累啊,真的好累——
“算了,先看看再说吧,想办法混到下半部分兑换筹码的地方。”我把该叹的气叹完,认真地思考起解决方法,“想要去这个赌场的下层不能硬闯,潜入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小,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按照那个侍者说出来的消息,在上层赌赢的人可以到下层把赢得的筹码兑换成时间。
“那么问题来了,望月桑你会赌博吗?”太宰举起手提问。
“我玩柏青哥贼溜。”我沉着冷静地回望过去,然后问侍者,“你们这有这个项目吗?”
“没、没有...”
我扭头“切”了一声,连柏青哥都没有,不用看了,这家赌场绝对没前途。
太宰噗得笑了出声,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看来那就只能由我上场了。”
“哦?你很厉害?”
“会一点点~”太宰谦虚地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行,那就开始你的表演。”我点点头,顺手把我们问完了话已经没用了的侍者也打晕,准备推门出去。
“望月桑你就这样出去吗?”
“怎么了?”
“你看来来往往的都是西装或风衣,你这一身岂不是很显眼?”太宰指了指我的衣服,以及腰间的木刀,“应该不只是显眼,说不定还会被特别关注。”
好像是哦。
我看了看自己自己的一身跟赌场格格不入的衣服和木刀,抓了抓头发,目光飘了一圈,慢慢地,慢慢地落到了昏迷的侍者身上。
“有了!”我灵光一闪,“太宰你先去,我换身衣服就来。”
太宰顺着我的话走出去。
我麻利地把昏迷的侍者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当然,最后一点体面我还是给人留了的。
白衬衫,黑马甲,西装裤,黑色小领结。
我换好衣服,不大熟练地把领结系好,然后顺手把头发拢起来扎了个高马尾。
我日常偏好宽松一点的衣服,头发也都是随手一捋,这样还怪不习惯的,不过这干脆利落的衣服一穿,头发一扎,好像整个人都精神了哎!
这里也没镜子让我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整完之后我推就开门走了出去,太宰正插着兜站在外面等着,看见我之后半侧过身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嗯…望月君?”
“好了,你去赌吧。放心,我会在附近注意着你的。”我把那枚硬币递给太宰,“不过你全部赌资就只有这一枚硬币,输掉的话就只能找个人再打劫一点了,你加油。”
“没问题~”太宰接过硬币转身走入赌场。
我左右看了看,从旁边拉了个推车过来,把我的木刀塞进推车里,然后推着推车也进了赌场。
太宰进了赌场就跟鱼进了水里似的,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样子。
他游弋在各个赌桌之间,很快就完成了原始资本的积累,从低级场走到了高级场。
要说有什么令人侧目的话,他跟赌场里其他人不一样的一点,就是他身上并没有那种赌徒的气质。这个人就这样一只手插在兜里,轻轻巧巧地推出筹码,掀开牌面看一眼后浑不在意地笑着丢出去。
这家伙装逼的样子还挺像个大佬的。
我靠在隐蔽的墙边注意着赌场里的情况,在把目光从太宰身上转开后,赌场西面一扇门突然“砰”得一声被撞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赤着脚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却在看到这里还是赌场后露出惊惧绝望的表情。
沉浸在赌博中的赌徒们即使听到了声音也没有几个人有这个好奇心抬头看过去,那个少年身后追着六个打手模样的黑西装工具人,赌场中的侍者在这种情况下也往那个少年那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