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吧,碰到什么事我总是让太宰到我身后去,说他体术菜什么的,但是这个菜也是有对比性的,和普通人比起来太宰这家伙的体术也是相当不错了的。
他怎么可能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跑掉,站起来侧过身手一伸,抓住那个人影的衣领就把人拉了回来,然后特别顺手地关上了门。
“我们都是很和善的人,先生你跑什么?”他笑着说,声音微扬,带着些愉快的意味。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我听在耳里这家伙简直就是在说[你不要怕,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一样。
我错开视线走到墙边,找到了地下室的灯打开。
白色的灯罩不知道多久没有擦换都有些发黄了,投下来的灯光也是浑浊微弱的,不过好歹还是有光线看着方便些。我打开灯之后走到太宰和乱步小朋友那边去,低头看清了那个被拽回来的男人的样子。
倒在地上的男人身形瘦得脱行,颧骨凹陷,眼睛亮得几乎是病态了,身上的衬衫皱巴巴地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边缘还有被火燎过的痕迹。
“你是什么人?”我考虑了一下,先问了个常规性的问题作为开场白。
我们都知道,问话嘛,要搞铺垫,要引导别人说话,但是我这句话刚问出来,就有人抢先回答了。
“他就是把尸块投入河流中的人,身份的话,是最初的川上富江的班主任。”
乱步边说边在旁边像静不下来的多动症儿童一样来回走着,还不是那种沉稳的步伐,而是一蹦一跳的,“他暗中在这个医院里培养更多的川上富江,一部分肢解碎尸投入横滨的河流中,一部分完整的,也就是这些培养缸中的富江,是要通过走/私运送到国外。”
“不过仅凭他一个人是无法支撑起这些计划的,还有一个人在背后给他下命令,这个人的财力人力有限,但是脑子中的阴谋诡计一定多到让人眼花缭乱,这个人是谁。”乱步停下来认真地询问。
我保持着半蹲准备问话的姿势说不出话来。
乱步小朋友你都说了你让人家说什么?我都看到人家刚刚张开嘴想说话来着了啊!
不过乱步小朋友说的这个脑子里的阴谋诡计多到让人眼花缭乱的,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太宰这家伙了,这种形容完全就是在说太宰啊。
“哼哼哼…呵呵哈哈哈!”那个人没有回答乱步的询问,自顾自地哼笑起来,越笑表情越扭曲,“富江啊富江,这样美丽又丑陋的女人,不就应该让更多的人看见吗!”
“高木老师。”
就像是在回应他一般,刚刚睁开眼睛与我对视的富江从培养缸中浮上来,抬起雪白的手臂搭在培养缸的边缘上,水珠从她手臂上滴落,然后在透明的玻璃培养缸表面蜿蜒出一道道水的痕迹,“说什么想让更多人看见我,其实你只是想杀死我啊,不止一次地。”
“很享受吧,把‘我’肢解的过程。从第一次肢解我开始,你的‘开关’就被打开了呢…高木老师。”富江漆黑的眼睛埋藏着深深的漩涡,轻声细语地呢喃着,“真是个卑劣又可悲的男人”
第一次肢解。
这么说起来那个我特别注意的和富江有关的新闻中所讲述的,一个少女被老师同学集体直接杀害。
那就是最初的事件吗?
好像确实是差不多在那个时间点之后开始出现了现在这种会分裂的富江,在之前并没有这些事情出现,异常是从富江死亡并被肢解开始。
“原本是意外。”乱步看了一眼富江和高木,一眼就推理出了真实情况,“意外发生之后这位高木先生带着全班的男生,用手工箱里的锯子把川上富江肢解,然后让每个人拿一份尸体去扔掉,这样一来犯人就是全班…这样漏洞百出的案件居然没有人看出来,果然都是些笨蛋!”
说到最后他有些不大高兴,不过很快就调整就过来,表情认真起来,碧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高木。
“还有,在肢解的过程中川上富江醒来过一次。”
“她还活着。”
但是显而易见,如果他们当时在发展富江还活着的时候就停手,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他们直接将错就错杀死了富江。
高木有些惊讶的样子,没想到乱步能把所有一切都推理出来,但他也只是惊讶了一下,既不害怕,也没有悔改的样子,反而理所当然地说,“就算我当时没有杀了富江,她也总会被别的男人杀死。”
我的手有点痒,一下子没忍住把捡回来的朱丽叶戳了下去,“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这一下力气我都没收敛,这个人渣老师一下子冷汗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