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飞顿觉自己失态。为了不像个傻瓜,他连忙伸出手自我介绍道:“同学,我叫肖若飞,导演系。你呢?”
“顾春来。表演系。”说完,对方将盛满水的杯盖放进他的手心。
肖若飞道过谢,举杯一饮而尽,可他喝得太猛,不小心呛了水。
咳得肺都要排出身体时,他感觉到一双手搭上他的后背,坚定有力,微微发凉,瞬间平复了他难以遏制的燥热。
“感觉好点了吗?”
“感觉好点了吗?”
熟悉的声音不疾不徐拱进肖若飞的耳朵,敲醒了他的梦,也让他从记忆中全身而退。
梦醒了,醉酒后的种种反应争先恐后向他袭来。
他脑袋上宛若压了千斤巨鼎,眼皮沉地睁不开,身体像被武林高手拳打脚踢后丢进了水里,哪里都感觉不对。
“再睡会儿?”
他急切地寻找汪洋中的浮木,猛地一抓,抓住一只微凉的手。那只手没有躲开,也没有抽走,而是就着力道轻轻往前伸,盖住他灼热的额头。
冰冷的汗消失了,令人难耐的热度也消失了,只有不容置喙的力度透过皮肤传入他的肌理,平缓了他过速的心跳。
“嗯。再睡一会儿。”肖若飞半睡半醒,喃喃道。
头顶噗嗤一声,随即传来更轻缓的声音:“好,你睡,我下面给你吃。”
面?
肖若飞突然清醒了。
他睁开眼,足足用了几分钟,才忍着肌肉酸痛撑起身。
视线里是一片沉静的米黄色,内装陈设都上了年纪,墙壁挂满照片,角落座了一面摆钟。无论怎么看,都和他家全然不同。
记忆中身上的西装不见踪影,旁边只有白衬衫、灰牛仔裤和黑色的内裤整整齐齐码放着,哪一件都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