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出任务的时候,伍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他那时候还是个新人,只是当他听到小区的名字之后,感觉十分的熟悉,不过,他当时也没有太过在意,可是,当他们抵达案发现场的时候,伍勇在来到小区的一单元501的时候,在刑侦一队的其它人都陆续进入现场的时候,伍勇却站在门外,看着门牌号,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脚底就像是长了钉子一样,把他的脚死死的钉在了501的门口。
当时,伍勇的队长看到伍勇这个样子,以为伍勇还不习惯看到命案现场,这让伍勇的队长很是不高兴,不过,他不高兴归不高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也是从一个菜鸟一步一步锻炼到水火不侵的,他只是催促伍勇快点进去而已,然后,他就率先在现场勘查现场起来。
伍勇之所以会出现那种反应,不是因为他不适应命案现场,看不惯血腥的场面,毕竟,他已经进入刑侦一队工作有一段时间了,也跟随大家一起出过数次现场了,伍勇会这样而是因为,这家人他十分的熟悉,没错,这家人的主人就是他的高中老师,孟兰凤。
伍勇当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进入现场的,他当时只在脑海里听到一个声音,声音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咆哮,“死者不可能是她,绝对不可能是她。”
伍勇脑海里说的那个她就是伍勇的高中老师孟兰凤。
当伍勇走进现场的时候,房间里味道十分的刺鼻,光线也十分的昏暗,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还有尸体**的味道,以及空气不流通的味道,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非常的难闻和刺鼻。
房间的窗户是关上的,阳台厚重的窗帘也是拉着的,在伍勇他们赶到之前,房间里的一切东西都还没有人动过,除了满屋子的鞋印之外,现场保持的还算是比较完整的。
伍勇走进房间之后,就在客厅的地板上发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尸体四周流淌了很多的血迹,这些血迹早已经干涸,变成了黑褐色,尸体除了没有头颅之外,身体的大部分都没有了,手脚都被蛮力砍掉了,只剩下身体的躯干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伍勇在看到尸体之后,虽然尸体没有了头颅和手脚,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死者的身份,死者正是孟兰凤,伍勇之所以这么确定,一来,是根据死者的胸口隆起的部位,判断死者是名女性,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死者的衣物是孟兰凤常年最喜欢穿的黑色西装。
孟兰凤是伍勇的语文高中老师,也是他们班级的班主任,伍勇在上学的时候就很聪明,是班里的尖子生,而像孟兰凤这样的老师自然就尖子生的关注就要多很多,在伍勇高中三年的求学生涯当中,孟兰凤就像是个大姐姐,像个妈妈一样照顾着伍勇,这让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伍勇感到了久违的母爱,孟兰凤对待每一个学生都很好,和班级里的学生相处的都很不错,彼此之间不像是老师和学生,反而更像是朋友一样。
伍勇的父亲因为工作忙,平时都没时间管教伍勇,所以,伍勇在上初中开始就在学校住宿,每当周末放假的时候,其它的孩子都高高兴兴,开开心心,蹦蹦跳跳背着书包回家的时候,看到同学们都有父母来接送,伍勇其实很羡慕的,可是,伍勇的父亲太忙了,虽然他每周都会回家陪陪伍勇,可是,父子两个人没什么可聊的,他唯一能满足伍勇的就是物质上的东西,所以,伍勇从小就不怎么缺钱花,好在,伍勇从小就比较懂事,没有因此而出现太大的问题,孟兰凤在得知伍勇的这个情况之后,就经常让伍勇去她的宿舍里吃饭,除了伍勇之外,还有他们班级其他几个和伍勇情况差不多的孩子,因此,在伍勇的心目中,他一直都没有把孟兰凤当成老师和班主任,而是当成了知心大姐,当成了妈妈,所以,后来,尽管伍勇考上了警校,离开了高中大学,他还是每年都回来看完孟兰凤的,尤其是节假日的时候,也因此,伍勇在看到尸体的时候,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当伍勇认出死者身份之后,他立即把这个线索告诉了他的队长,然后,他就在房间里的其他地方寻找孟兰凤的其它尸体残骸,而然,在伍勇近乎疯狂的情况下,一无所获,现场除了孟兰凤的身体躯干之外,她的头颅和四肢都被人肢解了。
本来,伍勇的队长在看到尸体的时候,还在为确定尸源发愁,没想到,伍勇居然认识死者,这给破案带来了很大的帮助,不过,他在看到伍勇那近乎疯狂的样子,他让其他人继续留在现场勘查,他则把伍勇强行带出了案发现场,不然伍勇参与此次案件的侦破,一来,他是担心伍勇本人,二来,根据相关规定,如果死者是办案人员的亲属的话,这个警员是需要回避的,这是有规章制度的,所以他才会那么做。
可是,伍勇当时根本就听不进去,死活就是不退出此案的侦破工作,搞到最后,把他队长给惹毛了,直接给了伍勇一巴掌,让他滚蛋回家,好好反省反省,冷静冷静,等想清楚了再回来上班,也算是给伍勇放了个假。
法医在赶到现场之后,很快就确定了死者的死亡原因,死者是被一把利器刺中胸口,直接刺破心脏导致的心脏骤停死亡的,这把利器应该是水果刀或者菜刀一类的工具,而死者的头颅和四肢都是被人用蛮力砍掉的,作案的凶手明显对人体的构造不了解,很多地方都看在关节和肌腱上了,法医猜测,凶手在砍下死者的头颅和四肢的时候,应该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至于凶手为什么要在死者死后砍下死者的头颅和四肢,法医给出的推测是,凶手想要分尸,不过最后发现分尸太麻烦了,或者是突然遇到了什么事情,分尸工作进行到了一半就暂停了,停止了分尸,凶手就离开了现场,顺便带走了死者的头颅和四肢。
警方根据法医的判断,在现场进行了仔细的搜索,并没有发现凶器,不过,厨房里少了两把菜刀和一把剔骨刀,警方判断,缺少的三把刀应该就是作案工具了。
另外,警方在对现场进行仔细勘察之后,发现死者遇害的现场和分尸的地方都是在客厅进行的,警方初步怀疑是熟人作案,属于激情杀人。
在对现场勘查完毕之后,警方把死者的尸体带回了公安局进行进一步的尸体解剖,以便确定死者的确切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而其它人则负责围绕死者的人际关系进行调查。
虽然当时有了伍勇的证明,死者就是孟兰凤,但是,警方为了更进一步确定死者的身份,采集了死者的dna样本进行了数据比对,比对结果,证明死者确实是孟兰凤没错,既然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接下来就是进行调查走访工作了,看看孟兰凤是否和人结过仇之类的。
在一番调查之后,警方发现,孟兰凤并没有跟什么人结过仇,无论是她所在的学校的同事和领导,还是她带的在校学生和以往的毕业生,或者是孟兰凤的街坊邻居都表示,孟兰凤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为人和善,带人热情,没有和谁红过脸,不至于有谁会杀害孟兰凤才对,然而,事实就是,孟兰凤确实遭人杀害了,而且还被分尸了。
警方一边在等待法医的尸检结果的同时,也对孟兰凤周边的人进行了调查走访,另外还在周围寻找孟兰凤丢失的头颅和四肢。
就在警方发现孟兰凤尸体的第二天,警方再次接到报案,一名环卫工人在清理一个下水道的,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圆圆的,鼓鼓的,摸起来有点软,又有点硬,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球类之类的东西,他一时好奇,就打开来看看,结果袋子才打开,这名环卫工人就惊骇的发现,塑料袋里装的哪是什么球类的玩具,那明明就是一颗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血淋淋的人头,人头的长发遮住了死者的面容,但是,这名环卫工人还是透过头发的缝隙看到了死者那双瞪大的双眼,他当场就给吓晕过去了,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屁股下面湿漉漉的一滩,没错,他给吓尿了,但是,这名环卫工人当时根本就顾不上这些,连滚带爬的跑到当地的派出所报警。
警方闻讯之后,立即赶到了现场,继而又通知了刑侦一队的人,刑侦一队的在赶到现场,拿起人头一看,这颗人头不是别人的,正是他们在四处寻找的孟兰凤的头颅,警方先是把这颗已经开始**的头颅送到法医那边,然后就在周围下水道进行了仔细的搜索,最后,在一番搜索之后,找到了孟兰凤其它的四肢。
法医那边的尸检结果还没做完,这边就发现了死者其它的尸体残骸,而当时在现场的围观群众很多,加上死的是一名高中教师,这个消息迅速的在s市传播开来,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和讨论,不过,当时,许琅并不在s市,他那时候还在警察学院上大学,在执行一次秘密任务在,所以,他并不知情,而且,后来出了一件更大的案子,把孟兰凤的案子给压了过去,许琅不知情也很正常。
当孟兰凤被人残忍杀害在自己家中,并且还惨遭分尸的消息传播开来之后,不但引起了人民群众的议论和猜测,也让很多媒体闻风而动,对这起案子进行了报道,孟兰凤所供职的学校方面,也第一时间发出声明,一定要抓住作案凶手,给予严厉的惩治,还孟兰凤一个公道,还人民教师一个公道。
而当时接手这起案子的刑侦一队,当时面临的种种压力可想而知,毕竟,杀人案本来就是大案,而且被杀害的还是被称之为园丁的人民教师,在社会上的影响和在学校的影响都是十分重大的,上级领导对这起案件也高度重视,要求限期破案,这让本来压力就大的刑侦一队,压力更大了,迫不得已,伍勇也被召回了刑侦一队和其它人一起参与案件的侦破工作。
第170章 高中老师惨死案
究竟是教育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孟兰凤当年四十五岁,离异单身,她父母已经去世,她唯一的亲人只有一个儿子,叫孟成才,十九岁,正在上大二,孟兰凤在大学毕业没多久就和男友结婚了,在结婚后没多久,孟兰凤就发现男友出轨了,于是,两个人在结婚没多久又离婚了,而在两个人离婚之后,孟兰凤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而她的家人和朋友都劝她把孩子打掉,可是善良的孟兰凤没有听从这些建议大孩子打掉,而是选择生下了孩子,并且给孩子取了个成才的名字,也许,这是一个做母亲对儿子最大的期望吧。
孟兰凤在离异之后,一直没有再婚,独自一个人抚养孟成才长大成人,孟兰凤一边在高中教书,一边抚养孩子是十分辛苦的,当她身边的人都劝她再找个男人结婚的时候,她总是推辞说,孩子还小,她暂时不想在结婚,可是,等到孟成才逐渐长大之后,亲戚朋友又劝她在找一个的时候,她又推辞说孩子现在正在成长阶段,不能给孩子带来心里压力,就这样,每当有人劝说她再婚的时候,给她介绍对象的时候,她都婉言谢绝了,一直到她遇害之前,孟兰凤这些年一直都是单身状态。
案发的时间是当时的七月中旬,也就是暑假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学生们都放假了,而作为老师的她也离开了学校回到自己家里,孟兰凤是个非常负责任的老师,她在高中教书的那十几年当中,每年放暑假或者寒假的时候,都会给自己所带的班级的一些差生,叫他们来自己家里补课,当然,孟兰凤的补课不是人们想象的那种收费的补课,而是免费的补课,她这么做就是为了帮助这些差生提高学习成绩,将来能考个好大学,对学生自己,对家长都有一个交代。
伍勇当年虽然不是差生,但是,他在读高中的三年时间,除了学校大部分时间都在孟兰凤的家里渡过的,而孟兰凤对待伍勇他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甚至对待他们比对待孟成才还要好一些,所以,当孟兰凤遇害的消息被传播出去之后,很多孟兰凤曾经带出来的学生,都纷纷发声,希望警方早日破案,抓住杀害他们老师的凶手。
警方也马不停蹄的展开了紧锣密鼓的侦查工作。
首先,法医那边的尸检结果出来了,死者大概是在尸体被发现的三天前死亡的,致死原因和在案发现场勘查的一样,是被利器刺破心脏导致的心脏骤停,失血过多死亡的,凶器已经确定为厨房的剔骨刀,而分尸的工具则是菜刀。
有了尸检结果之后,确定了死亡时间,警方就围绕着孟兰凤死亡前后这段时间,展开了详细的调查。
因为孟兰凤住的小区是老小区,监控设施并不完善,警方想要通过监控探头找到凶手基本不可能,于是,警方首先就对孟兰凤的街坊四邻进行了询问,在询问当中,根据邻居的回忆,在案发的前几天,他们看到有好几个学生打扮的孩子,先后来到了孟兰凤的家里,他们在孟兰凤家里待了大概一周左右,就一起离开了,而他们离开的时间是孟兰凤死亡的前一天。
除此之外,根据孟兰凤楼上的邻居反映,在孟兰凤死亡当天的时候,她买菜回家的时候,在经过孟兰凤家门前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孟兰凤和什么人发生争吵的声音,不过,孟兰凤的声音比较小而已,她也没听清楚具体吵了什么,因为孟兰凤是老师的缘故,说话大点声也很正常,她以为孟兰凤是对来家里补课的学生发火了,所以她当时也没怎么在意。
而根据住在孟兰凤楼下的邻居回忆,在孟兰凤死亡当天,他曾经听到楼上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像是在剁什么东西,一开始,他还以为孟兰凤是在家里剁排骨,他就没怎么在意,可是,那阵声音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他被声音吵得有些恼火,就站在自己的阳台上,朝上面喊了一嗓子,在他喊完之后,楼上的叮当声音就消失了,不过,根据他的讲述,当时楼上并没有传来孟兰凤的回应,他当时有些恼火,在听到声音已经没有了,就没有在多想什么,现在想想,当时他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凶手在对孟兰凤的尸体进行分尸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警方之所以在现场还看到没有被肢解的躯干,应该就是因为那个邻居喊了一嗓子把凶手给吓到了,所以,凶手才不得不停止分尸,然后带着已经被肢解的尸块逃离了现场。
打电话报警的是孟兰凤带的两个学生,他们之所以到孟兰凤家里来,主要还是因为孟兰凤让他们在三天后,带着她布置的作业过来补课,可是,他们到了孟兰凤的家里之后,敲了半天门,孟兰凤都没有来开门,他们一开始还以为孟兰凤是出去了,所以,他们就下楼出去吃了顿饭,又回到了孟兰凤的家门前,继续敲门,敲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来开门,就在他们打算离开回家的时候,其中一个学生在门口发现了血迹,于是,他就凑到门跟前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那确实是血迹,而且,他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肉类**的气味,他顿时就感觉不对劲,于是,就去楼下找了物业上来看看,物业上来之后一看,发现在孟兰凤家门口确实有血迹,物业也感觉孟兰凤家里可能出事了,于是,他就拿来了钥匙打开了孟兰凤的家门,进门之后,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他们当时就给吓坏了,等到他们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这才想到报警。
在此期间,小区的其它人也察觉到了这边的不对劲,都过来看热闹,结果就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当时,有不少人进入了房间,在房间里留下了脚印,不过,他们都只是在门口和客厅逗留过,房间的其它地方没有进去过,虽然他们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现场,不过,也没有彻底的破坏现场。
警方在调查到这里之后,就得出了以下几个结论。
第一,邻居在经过孟兰凤家门口的时候,是在案发当天的中午十一点左右,而楼下邻居听到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是在下午两点左右,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是,死者是在尸体被发现的前三天的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五点之前,法医之所以给出这个时间段,主要是因为他们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还没有完全消化的午餐,根据熟悉孟兰凤的人讲述,孟兰凤是个作息时间非常规律的人,尤其是在吃饭上面,她都是准时准点吃饭的,一般时候,孟兰凤都是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吃饭的,根据这些信息,可以得出孟兰凤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午餐之后,也就是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之间。
第二,孟兰凤多年单身,一直没有再婚,追求她的人不少,但是,她都婉言拒绝了,没有和某个异性存在比较亲密的关系,她和每个异性相处都是以朋友或者同事的身份相处,就算那些曾经追求过她的人,在被她拒绝之后,彼此之间还是朋友和同事,所以,警方暂时排除了情杀的可能性。
第三,孟兰凤为人和善,待人以诚,没有和某个人有很大的矛盾,如果说有,那就是她的前夫了,可是,根据警方的调查,孟兰凤的前夫在跟孟兰凤离婚之后,就离开了s市,去了外地,没多久他就结婚了,这么多年以来,这个男人都没有再回来s市,而孟兰凤的前夫出轨的对象,也没有回来过s市,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再跟孟兰凤见面,孟兰凤的前夫更不知道孟兰凤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再加上,在案发当时,孟兰凤前夫一家人都没有作案时间,都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所以,他们的嫌疑也被排除了,除此之外,就没有谁更孟兰凤有什么很大的矛盾了,如果说有,那就是孟兰凤曾经带过的学生,虽然,有的学生因为受到老师的批评,而对老师产生仇视和怨恨的心理,从而起了杀心,实施犯罪,在全世界都偶有发生,可是,像孟兰凤这样的好老师,应该没有哪个学生会这么做,当然,这一点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才能知道,所以,因仇杀人的可能性暂时还不确定,不过,这种概率很低。
一般的杀人命案,作案的动机,无非是因仇杀人,因情杀人,因财色杀人,还有激情杀人这四种,当然,那种以杀人为乐的变态杀人狂自然不在其中了。
因情杀人这一点,已经可以基本排除在外了,一来是孟兰凤的生活作风很正派,二来,她的岁数也不小了,比较已经四十多岁了,当然,四十多岁的人在结婚在二十一世纪已经不新鲜了,可是,警方调查之后,没有发现这方面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