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还能不懂啊?我出来没多久,他们应该上楼了。”
她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要是换做以前,她现在肯定杀过去了,一定给他们搅和的天翻地覆,可她现在比以前冷静多了,也没有以前那么自信,杀过去大吵大闹,那就是准备把关系撕破。
所以即便杜静告诉她地址,甚至把房间号告诉她,她也不会去。
“有些事儿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也许只是客户,或者合作伙伴。一个男人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那不现实。你说是不是?你说你在外面工作,可以不接触男人么?”
杜静一下没反应过来,她看了看手机,快要怀疑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薛妗本人,“你是不是病了?还是生孩子生傻了?”
“有什么不对么?难道你让我像个炮仗一样?遇上一点事儿,就去打架撕逼,有意思么。我本来就不是这种人。他要真的看上别人了,我也不会在这里赖着。”
“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这么冷静。不过,你可以这么冷静,是不是代表你已经没那么喜欢他了?”
“不是,我反倒觉得我更喜欢他了。”
“行吧,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不想你被骗,要怎么解决那是你的事儿,但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只管跟我说,我一定是随叫随到。其实吧,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那么憋屈的样子。但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开心就好。”
挂了电话,薛妗坐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话虽然说的漂亮,但心里的难受自己知道。
她搓了搓脸,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洗完以后,先去儿童房看了看团团。
然后就去了客厅,顺便到酒窖去拿了瓶红酒,独酌。
叶泽善回来的时候,她横躺在沙发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茶几上放着两瓶红酒,一瓶已经空了,另一瓶剩下一小半。
她咬着杯子,眼睛朝着大门的方向看着,瞧着叶泽善走过来,她没动,也没有叫他,只是特别安静的看着他的身影,由远及近,脸部沦落由模糊变得清晰。
她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她用力的咬住唇,闭了闭眼,稍稍平复下心情。
叶泽善直接走到她跟前,掂量了一下酒瓶,“兴致那么好,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薛妗听到他的声音就在附近,整个人不由的颤了颤,轻轻的冷笑,说:“你没看出来我这是喝闷酒么?要是看不出来,就去把电灯打开,仔细看看清楚再说。”
“我已经准备断奶了,所以我现在喝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你儿子。你只管放心。”
她挪了挪手臂,压住眼睛,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出来,鼻子发酸,舌根发苦。所有情绪交织在一块,她要憋屈死了。
叶泽善说:“那你慢慢喝,我回房了。”
此话一出,薛妗彻底的炸了,情绪在这一刻,如何都绷不住。她突然坐起来,将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扔,一把拉住他,借着力道从沙发上起来,直接扑到他身上。
红酒的后劲其实挺大,她这会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可神智却还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
她用尽全力死死的圈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然而,在她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胃部一阵翻腾,直接吐了出来。
吐了叶泽善一身。
吐完以后,反倒没了力气,又躺会了沙发上。
叶泽善绷着一张脸,而此时的薛妗趴在沙发上,像是死过去一样。
稍后,他叫了佣人过来,把客厅这边打扫干净,并把人抬回房间。等人妥当的安置在床上后,叶泽善才回房去洗澡。
洗完澡,他想了下,去找方姨问了问情况。
方姨:“她本来说今天不回来,说是要回薛家,结果又回来了。她也没说什么,过来看孩子的时候,没看出来心情不好的样子。”方姨叹气,“可能是盛舒失踪,她有点自责,上次跟我说了几句。怎么说了,在这里,她多少还是像个外人,即便有个孩子。但你们两个的关系……”
说到这里,方姨也就不说了,“其实她留在这里,也是需要点勇气的。”
叶泽善点头,想了下,说:“方姨,麻烦你帮我弄个解酒汤吧。”
“行。”
等方姨端来解酒汤,叶泽善送到薛妗的房里去。
进去后,人不在床上,左右一找,竟然躺在卫生间的浴缸里,泡着水半身的水,水温已经凉透了。
她本人趴在鱼缸上,看着像是睡着了,可见着她眼珠子在转,应该还醒着。
“你要洗澡?”叶泽善站在旁边询问。
薛妗有气无力,说:“我觉得我完了。”
“什么?”
她说的含糊,叶泽善没怎么听清。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一点性格都没有,连生气都不敢表现出来,生怕他会不高兴。他跟别的女人去开房,我都还要替他找借口,我怎么会是这种人?!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变成这种人,要是以前,我肯定去捉奸,把狗男女打死。可我现在竟然不敢,我好难受,快要难受死了。”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很难受,在浴缸里不停的扭动,挣扎来挣扎去,跟自己较着劲。
叶泽善拿了浴巾,盖在她身上,把她从浴缸里拖出来。
薛妗勉强抬头,睁开眼看了看,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眼泪瞬间掉下来,她哽咽着,说:“你跟别人开房了?”
刚她自言自语的那一番话,听得他云里雾里,这会倒是有了点眉目,“什么?”他冷眼看她,像看傻子。
“我朋友看到你跟一个女人去酒店开房了,还一起上去了。你找别的女人了?”
“等你酒醒了再说。”
“不想说?不想说就是承认了,承认了也好,承认了免得我在这里自欺欺人。我明天就回家,反正薛琰也让我回去,总不能为了你跟自己哥哥闹翻吧,不管怎么样哥哥是亲哥哥,做错了事儿,总还会顾念一下亲情。你就不一样了,做错了事儿,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了。也不会再喜欢我了,我早就该知道。”
她开始挣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踉跄几步站稳,“我现在就走,我给薛琰打电话,我让他来接我。”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像找手机,却不知道在哪里。
叶泽善看着她闹腾,在她要摔跤的时候,及时拉住她,扣倒床上坐好。
“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你现在脑子不清醒,说了也白说。就算要走,也得是明天……”
不等他说完,薛妗哇的一下哭起来,“你巴不得我走吧,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走,我现在真的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我谁也不找,我带着团团自己生活去,我有这个能力,一个人带孩子。”
女人吧,有时候真的是很不可理喻,听不懂人话,而且会过分曲解,这一点很厉害。
喝醉酒的女人更加,她压根什么都听不到。
叶泽善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他不说话,薛妗反倒是安静下来,只是眼泪止不住,眼睛瞪着他,眼泪不停的落。
可怜又委屈。
这哪里还是曾经那个自信心满满的任性大小姐,唯我独尊。
那些眼泪,好像直接落到他心里去了,像是要融化掉他的心。
叶泽善抿了下唇,微微张嘴,话还没说出口,薛妗倏地上前,贴住了他的嘴唇。
片刻后,她退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我要强暴你。”
话音落下,她要再次动嘴,叶泽善迅速用手掌盖住了她的脸,稍稍用力,就把她推回了床上,“老实待着。”
然而,薛妗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无数次发动攻击。
最后终于要得成的时候,体力跟不上了,趴在他身上,一秒睡觉。
叶泽善的家居服都快被她扒拉烂了,扣子崩掉了三四颗,薛妗的鼾声传出来的时候,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但最后,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