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我就先到旁边休息了。明天上午有一趟回去的船,我到时候过来叫你们。”把空间留给许久未见的两人,小卢很有眼力地退场了。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于歌便忍不住问道:“笙哥今晚跟我睡?”他目光里满是期待,让本想和小卢挤挤、让他好好休息的沈笙都忍不住笑着应了。
“太好了——”于歌眨了眨眼,惊喜的笑容忽然变得狡猾了起来,“我待会要告诉道巫。”让他嫉妒去吧!
“你们俩……”沈笙不由得失笑,想起苏道巫的话,他又不可避免地把笑容收了起来,转而变成了一幅认真的神情。“小鱼,我这次来这边,是有事情找你。”
“我知道。”于歌如他所想的一样敏.感而聪慧,沈笙态度转变,他便也收起了刚刚的玩笑心情,“笙哥,是什么事?”
沈笙斟酌了一下,这才把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口。“小鱼,我记得你是单亲家庭,没错吧?”
他其实很少和成员们谈到自己的家庭情况,除了于歌这个特例。对于剩下团员的了解,就仅限于档案上他们自己填上的文字——以及日常的观察判断。像是苏道巫、宋子秋和柏星宇,一看就知家庭条件不错;而乔一树则是“穷人孩子早当家”的典型,只是还不像于歌这样。
面前之人语气中的小心翼翼,于歌当然听出来了。他曾厌恶自己的出身,但在真正的成长之后,却也能逐渐放下原生家庭带来的自卑。“是,我父母很早就离婚了。”
父亲角色的缺失让他的童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饱受冷眼与欺凌,母亲的忙碌更是让他变得越发寂寞内向。如果说不恨不怨,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可现在的他忙着去追梦、忙着去追逐心中的太阳,能分给这些阴沉记忆的时间竟是越来越少,偶尔想起时,甚至觉得那是另一个人的人生。
在于歌进入公司之后,练习生时期的工资大半用于支付学费,小部分则是省吃俭用寄回给了母亲。那时候他和自己的母亲也联系甚少,毕竟两人都算是为生计奔波,直到于歌正式出道后挣了钱,他们家才从贫困的生活中挣脱,母子之间的联系也多了起来。
“你之前和你父亲有联系吗?”沈笙问道。
“完全没有。”于歌果断地摇头,沈笙第一次在他清澈的眼中看到了负面情绪,“七岁以后,我和我妈都当他死了。”他的语气变得低沉,像是回忆起了让他难堪的画面。
“那他最近有没有和你.妈妈联系过?”
这个问题的提出,让于歌彻底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笙哥,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仓皇起来,沈笙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
忍不住把手放在他的肩头,仿佛这样就能给予他力量,沈笙点点头,随即便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那个来自父亲的自白视频全都告诉给了于歌。
他听得认真极了,就连观看那段视频的时候也一眨不眨地盯着,直到视频播完,他都仍旧保持着那个拿着手机的姿势,除去他因为呼吸急促而不停起伏的胸膛,整个人就好像已经完全僵住了一般,动也不动。
毕竟,谁又能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生父污蔑呢?
“小鱼,你没事吧?”沈笙担忧地握住他的两肩,“不要担心,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包括道巫他们,你的粉丝,他们都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