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本尊也去听听吧。”闻人厄道。
殷寒江顺从地引着闻人厄来到一家酒楼,起风后外面的人少,酒楼里的客人倒是多了,一楼已经客满,殷寒江要了二楼一个昂贵的包厢。
上清派山脚下的茶楼买的是有些灵气的好茶,来往客人喝的是茶,吃的是精致糕点,听的是诗文。边塞却是另一番风貌,两人才坐在位子上,小二便端上来一个热气腾腾的锅子,一大盘切好的牛肉,一大盘羊肉,一坛烧酒,两碗羊奶茶。
不比中州地带的精致茶盏,边塞酒楼里的杯子比中州的碗还要广阔,店小二二话不说便为两人倒满了两大碗烧酒。
殷寒江对着豪放场景略有些不好意思,刚要让小二换个小些的杯子,却听闻人厄道:“何必拿碗装,烧酒不该是直接用坛子喝的吗?”
店小二一击掌道:“就知道客官识货,我这就再拿一坛子来!”
闻人厄单手拎起坛子,喝了一口酒,酒渍顺着唇角蜿蜒而下,还未等滴下便消散不见,不知这度数有多高。殷寒江第一次见稳重的尊上这般豪放的样子,不由咽了下口水,竟也觉得坛子里的酒香醇起来,举起坛子猛喝一口,辣得眼睛通红,仿佛受了委屈般盯着闻人厄。
闻人厄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原来殷护法当真不会饮酒,境虚期高手竟被这区区烧刀子辣成这般可怜的模样。”
“是尊上酒量好。”殷寒江道。
闻人厄摇摇头:“第一次喝时,学着父兄大口灌,险些辣死自己,那时不明白酒为何要这般烈。母亲告诉我,边疆战士受了伤,指着这烈酒救命呢。”
一直到闻人氏诛灭九族,闻人厄也未学会喝酒。倒是百年前,在这小镇上,与边疆战士打成一片,学会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时他还有肉身,纵然已经辟谷,偶尔吃些烟火食也没什么关系。
现在……
闻人厄望着热气腾腾的锅子,涮了片羊肉给殷寒江,自己却一口未动,一味喝酒听戏。殷寒江只当尊上不爱吃肉,也学着喝起酒来。只要适应了烧酒的辣,境虚期高手是不会醉的。
一楼大厅中立着个说书人,操着一口浓重的边塞口音,讲了个小镇泼辣女子套了个汉子回家的故事,故事里的女子性格率直,敢爱敢恨,绝不拖泥带水,听众听得连连叫好。
“这才是情爱该有的样子。”闻人厄听后连连点头,“本尊若是犯了情劫,那人若是也喜欢本尊,我定要将那人绑在身边;那人若是无心,我便放手,黏黏糊糊算什么样子。”
一巴掌将《虐恋风华》拍在桌子上,这里面无论百里轻淼还是闻人厄,都走上了一条错路。
殷寒江见一滩酒洒在封皮上,闻人厄似乎并不是多珍稀这本书的样子,酒意之下露出好奇的神色。
闻人厄道:“这是百里轻淼与贺闻朝的情爱话本,讲了百里轻淼将自己变得无比优秀后,交由贺闻朝糟践的故事,你说可不可笑?”
对殷护法,闻人厄认为是可以将此书的部分内容告诉他的,也免得殷寒江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真怕这孩子憋坏了。不过后面那些闻人厄身死、殷寒江发疯的事情,就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