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台隐在山雾中,偶尔有剑光闪过,哪里能看清那里是否有什么人。江原已经悄不声从阁顶退了下来,此刻就算是伸长了脖子,也看不见里面半分。清溪峰弟子见江原仰着头望,又见他眼上黑纱,不禁道:“小江若是能去内宗,眼疾是有得治的。”
江原转过脸来:“怎么说?”
他其实长得颇为清秀,因为覆了眼纱的缘故,这样望着你,看着还有些令人生怜。那弟子被江原这么一看,心底便有种总想帮帮他的冲动,嘴不受脑袋控制,说:“白长——”
“白长什么。”
一道声音不轻不重自远而近响起。
弟子面色肃然,退至一边,恭恭敬敬道:“晏峰主。”
江原望过去。
天上便落下一个金纱滚边的人,微笑起来狡黠如狐,是晏齐。但他此刻不在笑,甚至于额间有汗。虽然不是责备,嗓音却有冷淡。“白长脑子?还是白长了手脚。”
晏齐目不斜视,自他们中间穿过:“能多说话,就多做点事。若觉得清溪峰呆腻味了,伏龙岭多的是地方欢迎你们。”
那两名弟子顿时白了脸跪下来:“请峰主饶恕。”
“云行,规矩再给他们立一遍。”
云行就跟在他后头,闻言道:“是。”
等晏齐走了,云行走向跪着的两个弟子:“你们——”
那两个弟子瑟缩着磕下头去:“我们无心的,以后不敢了。大师兄——”
却是这时,云行袖子被人拉住了。
回头一看。
是江原。
江原拉住了云行的衣袖,迫使他不得不回过身。这才说:“我能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触怒了晏峰主。又因为什么规矩,需要大师兄你教导吗?”
云行道:“你要替他们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