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看完那行文字的同时,他心底就闪过一个最不可能的想法。
是他做的。
只有他有这样的能耐。
晏微凉。
在那一瞬间,楚余温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笃定。后来回过神来,只觉得这个猜想委实荒谬。
元帅府是什么地方,守卫森严,固若金汤。如果没有得到权限,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乖乖等在外头递上请帖。
想要在元帅府里动手脚,前提是得拥有元帅府的绝对权限。
这只有瑞安得到。
晏微凉是何许人,怎么会和瑞安扯上关系。
那个人何等骄傲,怎么可能委身于他。针锋相对寸步不让,更学不来瑞安的温软。
他们根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楚余温神情莫测。
他于瑞安,有怜有喜,有欲有责,唯有爱一字太重,他未曾给过。他在枪林弹雨刀光血影中冷硬的心,不是短短几个月就能融化的。
楚余温一直都将瑞安与工作划分得泾渭分明,纵然对方中了催情剂也不曾想过把人带到军部。他除了是一名丈夫,更是一名元帅。军部重地,若为一己之私将人带入,才是他的渎职。
他的理智总是占于上风。
或者说,他对瑞安的感情,还没有盛到推翻理智的地步。
在征战的岁月里,也是这分近乎残酷冷血的理智,让他获得场场胜利。昨晚还在谈笑风生的兄弟今日便战死,头颅飞旋血溅三尺。其他战友崩溃痛哭,唯有楚余温面容冷毅,依然沉着冷静地下着各种决断。
这样的平静常令人心惊,久而久之便传出帝国元帅铁血冷酷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