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微凉不会这样。
楚余温没有看见的是,晏微凉被掩盖在被子下的手,已经将床单死死抓皱。
恨不能钻入血肉,鲜血淋漓。
……他当然屈辱。
从他为达目的开始学会使各种阴谋诡计,从他向着仇敌张开双腿的那天起,就污秽到了骨子里,满身泥泞,洗不干净。
既然已经身在泥沼,藏污纳垢,那么一层泥,两层泥,三层四层五层,有何分别
再高洁的明月,清香的栀子,零落成泥碾作尘,左右都不干不净。
他这一生的命运,就正应了月栀花的花语。
高洁而坎坷,清冷而矜贵,孤芳自赏,无需垂怜。
星际时代也流传着许多美丽的神话。
传闻月栀花神极美,他诞生于月色与雪色之间,是人间第三种绝色。轻云蔽月,流风回雪,是百花中最美的美人。
却也因太美招致妒忌,连上天都不想让他好过。本是天上月,高山雪,可惜了明月落山云遮掩,大雪入泥洁白玷。
总要历经诸多磨难,方才炼成那一身经久不衰的月栀冷香。
晏微凉垂眸讥笑着,抓着床单的手渐渐松开。
楚余温态度突变,保不准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瑞安轻声问:“先生心情不好,是早上出门遇见了什么烦恼吗?”
楚余温道:“不过是为些公事。”
“先生上午一直待在军部”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