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伤口没有再流血后,男人这才弯腰将失去了意识的林晦抱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怀里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少年,他眼眸沉了沉,淡淡地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站着准备离去的虚云。
虚云对于人的情绪很敏锐,就像是之前万里小心翼翼的探知,或是现在明疏毫不掩饰的冷意他都能够瞬间觉察到。
小和尚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波澜,似乎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般看他。
“不知施主还有何事?”
依旧是礼貌的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的姿态。
青衣男人薄唇勾起,极为浅淡的那么一下,却带着无尽的嘲讽。
“没什么大事。”
“我只是感叹你命不错,有个这样被压在冰山之下,连行动都不便的师父,却也能教出像你这样出色的徒弟。”
男人狭长的眉眼在眼尾处凝了丝冷意,即使隔着漫天雨幕也能窥见一二。
“真是后生可畏啊。”
明疏话里有话,听着像是在赞叹着虚云,可语气凉薄,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舒服。
然而小和尚好像早就听惯了这种冷嘲热讽似的,他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眉眼温顺着,又恢复到了无害模样。
好像刚才对林晦毫不留情的落下杀招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明疏见对方油盐不进,只烦躁地“啧”了一声后便没再说什么。
他抱着昏迷的林晦跳下日月擂台,连忙带着他去疗伤去了。
男人的衣衫在雨幕之中天青色一片,很难让人忽略。
好似新茶雨后,青瓷白釉的杯盏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