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据“理”力争,朱厚熜就站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太后娘娘,张延龄今年五十有五了,不是五岁小儿,您这话说出去,恐怕是要笑掉大臣们的大牙了。”
“你——”
朱厚熜继续说着诛心之言:“这牙行底下,数二百条性命,全是五六岁的小儿,也不知与您弟弟比起来,哪个年龄要更小上一些?”
在张太后心中,她的两个弟弟还是会扮丑逗她笑的人,也是她在丧夫之后支撑她走下去的人,怎么可能……“你胡说!”
天地良心,朱厚熜戳了戳袖子里一直闹腾的道法,唇边露出了一个凉薄的笑容:“不知太后娘娘,是否听到昨晚的天谴了?冬日惊雷,天理不容啊,侄儿即便有心想替两人遮掩一番,朝堂上的大臣们也不愿意。”
非常心安理得地替人甩了锅,朱厚熜施施然地离开,不再转头看身后压抑的宫殿。
锦衣卫的办案效率,高得出奇,等到了中午时分,已经送上了张家两兄弟的口供。
“不认吗?”
朱厚熜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惊讶,这两老货能认才怪了,有个当太后的姐姐就是好,他托着腮将折子丢了下去,随意地开口:“继续吧。”
骆安走了,朱厚熜看着桌上的道法图,渐渐皱起来眉头。
诚如高中元所说,他半分都看不懂,难怪这么放心给他,朱厚熜自然不会怀疑这东西是假的,虽是相识不久,但高中元倒是难得的坦诚人。
强大到不屑于掩饰吗?朱厚熜戳了戳桌上图,轻声道:“让你的主人来带你回去吧。”
小七似乎听懂了,一下就把自己团了起来,上上下下地跳个不停,没一会儿,高中元就出现在了殿外。
“你来得,倒是快。”
谭昭扯了扯嘴角,不是你叫他来的吗?!
“你赢了,拿回去吧。”
谭昭轻轻招了招手,小七立刻飞到了他的手中,还乖巧地蹭了蹭,看得朱厚熜眼热不已。